盧圣玲撿起落在地上捆綁年豬四肢的繩子,人都要氣炸了:
“這豬也太能耐了吧,捆綁了四肢還能掙脫開,簡直都成精了。”
張懷端接過繩子仔細瞧了瞧,“應該不是自己跑的。”
“不是自己跑的?”盧圣玲大腦停滯幾秒鐘,反應過來,“懷端,你的意思是,咱買的豬被人偷了?”
張懷端搖了下頭,他也不能確定。
“你看這繩子的斷口,分明就是有人用刀一刀割斷的。”
“誰這么缺德啊。”盧圣玲掃向四周,沒看到一個人。
想著她跟張懷端也才走開半會,人和豬就跑這么快嗎?
村長勾著腰,順著地面的豬腳印走到一片白菜地里,“懷端,快看,是不是你家的豬?”
話音才落,就看到村里二虎子抄著鋤頭往這邊跑,“天殺的,誰家豬不看好咯,跑我家菜地禍禍,找死啊。”
二虎媳婦兒也跟在后邊罵,“天殺的嘞,豬都看不住,還活著干嘛嘞,氣死個人了。”
盧圣玲臉色刷白,二虎兩口子可是西頭村出了名的難纏,兩張嘴罵起人來,不比劉漢三差。
“懷端,咱倆好像捅了馬蜂窩。”
“沒事,有我呢。”張懷端握住盧圣玲手腕,將媳婦兒護到身后。
二虎子難纏是難纏,可在面對張懷端時,不敢過分。
“二虎子,別罵了,鄉里鄉親的,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二虎子才注意到村長在,心里頭更氣,“村長,你人在這兒,咋也不管管?眼睜睜看著人家豬禍害我家菜地,你這人心可真大。”
后邊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的,要不是給村長面兒,他都想破口罵起來,罵村長缺德。
“我也才剛看見。”村長解釋。
心里頭覺得,自個兒這干部當得真tm窩囊,是個人都敢給臉色。
這會,又把希望寄托在張懷端和盧圣玲兩口子身上,就指望著他們趕緊把項目搞起來。
尤其是經濟開放這個節骨眼上,就跟跑田徑似的,改革的槍聲一響,各個鄉鎮都向終點跑起來了。
稍不留神,就落后于人家。
“村長,這是哪個天殺家的豬啊?”
二虎子話音剛落,就看到張懷端朝這邊走來。
張懷端比二虎子長一歲,從小人就高冷不愛說話,加上個子長得快,村里頭大多孩子都怕他,二虎子也不例外,從小怕慣了,長大更是不敢輕易招惹。
喊了聲“懷端哥”后,二虎子抄起鋤頭朝豬屁股砸去。
一鋤頭落下,豬屁股就被砸爛了,鮮血涔涔外流。
豬跟發了瘋似的,往旁的荒地逃竄。
張懷端是萬萬沒想到二虎子這么莽撞,對個畜生下死手。
“二虎子,這頭豬是我們家的,很抱歉弄壞了你的菜地,該賠的一定賠給你。”張懷端心平氣和地說。
二虎子才要去攆豬,聽到張懷端說豬是他家的,登時停下腳步。
“懷端哥,你說這豬是你家的?”
“嗯,才買回來的年豬,不知為何掙脫繩子跑你家菜地了。”
想來就奇怪,誰這么無聊,割開捆豬的繩子禍害人家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