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嘿嘿一笑,洗了把手后接過周秀華手里的菜刀,動作麻利地將洗干凈的豬內臟切好裝入盆中。
瞅著灶臺上的調料,也就鹽和醬油,另外幾瓣大蒜,除此之外沒旁的大料。
“嫂子,我回家取點東西過來。”他當是跟盧圣玲請假。
“去吧。”
盧圣玲自然知道郭洋的意思,擁有祖傳菜譜的人,做菜這塊格外講究,少了一道工序都不行。
郭洋一走,陳大媽就納悶,“這小子回家取啥呢?這不東西都齊全了嗎?”
說話時,余光一瞥,就看到外邊二虎娘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一雙眼睛直盯著案板上的豬肉,恨不得抱著肉咬兩口。
陳大媽朝盧圣玲攬了攬手,“圣玲啊,你快過來瞧,二虎娘鬼鬼祟祟的,不會是想偷你家豬肉吧?”
盧圣玲瞧向窗外,二虎娘正一手拿著一刀豬肉,掂量來掂量去的,跟集市買菜似的。
周秀華和李桂芳也走到窗戶口湊熱鬧。
周秀華道,“二虎娘這樣子,好像真在打豬肉的主意。圣玲啊,你小心著點,待會二虎娘要是拿大白菜說事,你可別心軟,真給她一刀豬肉。”
盧圣玲笑了起來,“我又不傻,不會干這事。”
本來就覺得吃了大虧,要再給二虎娘一刀豬肉,她以后就不用做生意,直接做慈善好了。
再說,她有善心,可也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二虎那一家子人,不知道好賴,給他們家還不如喂條狗,狗吃了都會搖尾巴。”
陳大媽想想就紅了眼眶,年輕時候沒少被二虎娘欺負。
二虎娘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大虎,二虎,三虎,在西頭村可風光了。
陳大媽就沒那么幸運,嫁到西頭村好幾年沒孩子,找王德發開中藥,調養了幾年才生了陳友富,又過了幾年后生了彩鳳。
在農村,家里兒子多的就是橫,陳大媽被二虎娘欺壓了太多年,心里委屈得不行,這會看二虎娘,多少帶些私人情緒在里邊。
怎么看二虎娘都感覺賊眉鼠眼的,像是憋著一肚子壞。
沒一會工夫,郭洋拎著幾個被牛皮紙包裹得方方正正的料包回來。
盧圣玲幾個人把注意力從窗外拉了回來。
陳大媽道,“郭洋,這是啥?”拿起一包聞了聞,“別說,還怪香的。”
郭洋笑,“這是香料,做豬內臟的時候,放一些進去味道會很不錯的。”
陳大媽做了一輩子大鍋飯,也就知道醬油味精這些,哪里曉得這些樹皮、干草什么的能當做飯的調料。
撿起鍋里的炒勺往郭洋手里一塞,“你來,我倒要看看這些調料,能把這些腥臊的內臟做成山珍海味不成。”
郭洋笑得十分謙遜,“陳大媽,我要是做得不符合你胃口,可別笑話我。”
陳大媽咯咯樂了起來,“剛才還說放這些料味道會很不錯,怎么著,現在就沒信心啦?”
郭洋臉紅。
盧圣玲道,“郭洋,你就別謙虛了。上次你在我家做的那道野豬肉,大伙都夸好吃。你這廚藝啊,不是吹出來,是實打實地練出來的。趕緊的,大伙等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