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母留子？這個詞聽著好耳熟！”

我努力想著曾在哪里聽到過。

“好像是漢武帝時就有這套制度，難道說.....”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狐。

記得在歷史書上，我曾看到過關于去母留子的介紹。漢武帝臨終前立只有八歲的劉弗陵為太子，為防止子幼母壯，出現外戚專權的事情發生，所以決定去母留子。

這一制度的誕生，雖然對于穩定朝局起到了積極作用，但對于年幼的孩子來說卻是非常殘忍的。

“跟你想的差不多，但是也不全對！”

“青丘國的去母留子不是為了權力爭斗，而是出于對修行的考慮！”

白狐明白我未說完話中的意思。

“這跟修行有什么關系？”

我不禁奇道。

“修行是一件很孤獨很漫長的事情，而且步步荊棘險象環生，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回原形，就算魂飛魄散那也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白狐說著，哀怨的望了望自己的尾部。

說起此事我哪敢接話，它的四根尾巴正是被我一劍斬斷的。

“有了親情的牽絆，修行之路就會更加難走，我們的先祖也許就是出于這種考慮，所以才在青丘設置了一條禁法。狐族男女在媾和時，不許以真面目示人，女子若事后誕下子嗣，其自身必氣血爆裂而亡。而出生的小狐貍則是任他們自生自滅，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個人自己的造化。”

白狐接著解釋道。

“你們的祖先真不知是不是變態，怎么會設置如此殘忍的禁法？這樣一來，青丘國的小狐貍，豈不都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聽罷不禁心頭愕然。

“不許你對青丘先祖不敬！”白狐輕斥一聲，接著說道：“這個辦法雖然聽起來有些殘忍，卻也著實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狐族的數量，使有限的資源能夠被更好利用。青丘狐族可以始終在妖界獨樹一幟，跟它確實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你說是就是吧！”

這個辦法其實跟漢朝去母留子的制度，在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分別，都是出于功利的目的。但人家當事人都沒意見，我也懶得再去爭辯。

“其實住在你家時，我就真的好羨慕，也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了什么是母親！”

白狐的目光再次看向月亮。

“這有什么，等咱們回到滏水，我就讓我娘認你做干女兒！”

我脫口而出道。

話一出口我立知不妥，我總不能告訴母親有只狐仙想做你女兒，那老娘肯定非拿大棒子，把我打出家門不可。

“你說這話是逗我開心的吧？我是一只狐貍，真的看見我你娘還不得被嚇死！”

“不過你有這份心就好，姐姐就認下你這個弟弟了！”

白狐聞開心的一笑，可即便再甜美的笑容，仿佛也融化不了它眼睛里那濃濃的哀愁。

“我一定會助你恢復修為！”

我忍不住輕撫著白狐的毛發說道。

“你說什么？”

白狐問道。

“以前我就答應過，現在再重申一遍！”我斬釘截鐵的說道：“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但凡我能留得命在，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為你尋得妖珠或是仙人遺蛻，助你重回人身！”

我盯著白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說以前的承諾，多少有些應付的成分，這次我卻是無比認真。

“傻小子，怪不得你娘老是叫你傻小子！你說的那兩樣東西，又不是蘿卜青菜，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般好運氣，多少人窮其一生都無法獲得，緣份福氣差半點都不行。”

白狐苦笑著說道。

“好了，心意姐姐收下了，快回去休息一會吧！”

“你看，天都大亮了！”

白狐從我懷中跳下，走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