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萍皺眉,錢都給了,又想干嘛?
把水桶放上車,回頭沖盧圣玲不滿地叫了句,“不是說了,以后別來煩我。”
盧圣玲爬上車,撈起水桶聞了聞,還真是魚腥味。
但凡有點腦子的,也能立馬明白是怎么回事。
“劉翠萍,我下河里的漁網是不是被你收走的?”
劉翠萍懵了下,她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錢都賠了,這又演的是哪出?
掃了眼車上,一車人都看著,她可不想將事情鬧大。
“盧圣玲,錢都給你。”
“錢,那是賠我紅燒肉的錢,我現在問你,河里那些漁網是不是你收走的?”
盧圣玲冷著臉,語氣沒有半點客氣。
劉翠萍心里頭慌慌的,感覺下一秒,盧圣玲這個跋扈的女人會從車上跳下來,然后抓著她一頓打。
想想這種丟人的場景,背后發毛。
索性不承認,“誰拿你漁網了,別胡說八道冤枉好人。”
“那你這桶裝什么的?怎么一股魚腥味?”
“我上鎮上給人干活的,今天剛好在魚市幫忙,怎么著,水桶有魚腥味礙著你什么事了?”
盧圣玲被氣笑了。
要說這理由也能搪塞過去,劉翠萍是偶爾來鎮上幫人做做小工。
可她說服不了自己。
“劉翠萍,剩下的錢,拿來。”
盧圣玲伸手讓她還錢。
劉翠萍氣得小腳一跺,扭頭看向王有才,“王有才,你還是不是男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對象被人欺負,不管嗎?”
王有才冷哼一聲,對象?
這么潑辣的對象他可不敢要。
“劉翠萍,你要真偷了我師父的魚,你承認,我佩服你是個敢做敢當的好姑娘,你要不承認,以后別逢人就說我是你對象,就你這種貨色,我可不敢要。”
連他送人的圍巾都敢貪污下來,還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你!”
劉翠萍感覺受到奇恥大辱,再加上一車人看著,她就當愿意承認,也不能挑這個時候啊。
一旦承認偷魚,從此就貼上小偷小摸的標簽,以后還怎么嫁人?
反正王有才是不能指望上。
一個不會打獵的人,還吹牛說自己是神槍手,成天無所事事,跟著個女人混,以后肯定沒出息。
“你倒是還錢啊。”
王有才這會也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就想報復一下這個壞女人。
拿他圍巾就算了,大晚上在山里使勁折騰他,差點把自己后半輩子給搭進去。
“王有才,你沒出息。”劉翠萍罵了句,捂著臉跑到樹底下哭起來。
哭了一會,也沒見人過來示好,只能巴巴地抹去眼淚,又回到車上。
盧圣玲已經找位置坐下了。
劉翠萍最后一個爬上車,只剩最后一個位置,剛好在盧圣玲對面。
回村的路上,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劉翠萍幾次迎上盧圣玲那雙冷冷的,看賊一樣的眼睛,如坐針氈。
一車人大概也是聽出了些苗頭,不是盯著她腳下的水桶,就是盯著她。
看客的眼神,比盧圣玲這個受害者的眼神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