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哥一起去棉紡廠準備拉第三車布料回去。
哪知一到廠里,徐科長就把她請到辦公室。
表情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徐科長掃了眼走廊兩頭,確定沒人后關上辦公室的門。
盧圣玲心一緊,問他,“徐科長,出什么事了?”
徐科長坐下,嘆了口氣,“盧同志啊,你那批布料被旁人給買走了。”
話音一落,盧圣玲沒見反應,倒是盧圣利坐不住,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什么?”
“徐科長,你說什么?”
徐科長攬攬手,讓盧圣利稍安勿躁,“昨天廠里來了兩個人,說是急需一批庫存布料,副廠長做主,把你暫存在我們倉庫的那些庫存貨都賣給人家了。還說,把剩下的錢還給你,讓你們上別處看看。”
盧圣玲笑了下,“徐科長,我們是簽過合同的,難道在你們廠子里,合同不作數嗎?”
徐科長生怕盧圣玲發脾氣。
上次在街頭被人潑潲水的事兒,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當時就覺得這女人不好惹,不是怕事的主兒。
要是真跟廠里鬧起來,傳出去他們廠里領導臉上掛不住。
何況,本來就是他們失約在先。
副廠長的意思是,讓他拿用錢息事寧人。
“盧同志,我按副廠長的意思,把剩下布料的錢都還給你,你拿著這筆錢再上別家看看,行嗎?”
“不行!”盧圣玲直拒絕。
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何況她還是付了全款,就說明那批布料已經是自己的了。
副廠長官職再大,也不能把她的東西轉賣給旁人。
盧圣玲說什么也不妥協,擺明態度:
“徐科長,我不需要廠里還錢,我也不缺錢,我只要那批布料。簽了合同,付過錢的東西,它就是我的,你們是沒有資格把我的東西賣給別人。”
盧圣利背脊一挺,也擺出不妥協的姿態,“對,我們只要布料。”
徐科長一臉為難,他要早知道副廠長干這么一出,說什么也得阻止一下。
現在好了,屎拉完了,屁股留給他擦。
“盧同志,要不這樣,那批三噸布料,我按原價還給你。至于你拉走的那兩車,我們也不扣你錢,算是送給你的。”
盧圣利琢磨了下,立即被眼前的小利收買。
用胳膊肘戳了下盧圣玲,提醒她這便宜可以占。
盧圣玲沖她哥翻白眼,嫌棄他哥腦子笨,不會算賬。
兩車勞動布,頂多一千二百斤,算一毛錢一斤好了,材料費也才一百二十塊錢。
比起她做牛仔褲掙的錢,簡直差得太遠。
明明能掙更多的錢,她為什么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收買呢?
“徐科長,通過上次的合作,我是很愿意交你這個朋友。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一下。那批布料付過款之后,說好借用廠里的倉庫存放一下,我會一批批拉走,你也是欣然同意的,對吧。”
徐科長自知理虧,“都是我的疏忽,沒有跟副廠長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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