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任揚州長史鮑熙,這些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陛下要用新人,也不可寒了老人的心。”
“那,大將軍以為,如何安置鮑熙為善?”
“可調任廣州刺史!”
徐佑解釋道:“廣州地處偏遠,無論如何不能和揚州比,從五品長史遷四品刺史,看似品階和俸祿有變,可不加將軍號,不過是單車刺史,論權勢,僅平調罷了。”
“就依大將軍!”
這次的旨意順利通過門下審議,桂陽王安懷宣的名聲尚可,遙領揚州刺史方方面面都能接受,御史臺沒了靶子,也收了功,韓
渚從毫無實權的王府內史成了揚州長史,可謂皆大歡喜。
晚上,宮中設宴。
安休淵開懷暢飲,雙眼迷醉,盯著堂下翩翩起舞的美貌宮女們,毫不遮掩那股子急色。
“陛下,你被徐佑騙了!”
“嗯?”
安休淵扭頭看向旁邊的姜興宗,不高興的道:“為什么?”
“徐佑完全就是在愚弄陛下!”
姜興宗作為安休淵的大舅哥,兩人廝混多年,屬于干啥事都一起的狐朋狗友,說話沒有避諱,道:“顧懷明是顧允之父,顧允又是徐佑的心腹,門下封還旨意,和徐佑脫不了干系。還有御史臺,御史中丞張籍是徐佑的老丈人,那群瘋狗御史敢罵陛下公器私用,難道不是出自徐佑的授意?他先把惡人做了,再來主上面前做好人,把楊渚的刺史之職降成了小小的長史……陛下可是承諾過楊渚的,金口玉,不能不作數,現在讓徐佑從中作梗,楊渚就是不說,我也為他覺得憋屈……”
安休淵勃然大怒,摔了酒杯,道:“好老革,敢戲弄我!”
姜興宗忙捂住安休淵的嘴巴,道:“祖宗,別這么大聲,臺城里誰知道有沒有徐佑的眼線,若誰聽到了這番話,再透露出去,他是端戎,握著兵權,又是顧命,誰知道手里有沒有遺詔,就不怕學那曹操、王莽,行廢立之事嗎?”
這樣一說,安休淵的臉上登時露出驚恐的神色,道:“對對……”
他目視周邊,今夜飲酒作樂的全是山陽王府的舊人,有從事郎中朱幼準、山陽王友孫超之等,全是可以信任的,這才松了口氣。
姜興宗道:“現在別無他法,只能讓楊渚受點委屈。陛下,對付徐佑不能急,要慢慢來……”
姜興宗和徐佑有仇嗎?
沒仇沒怨。
以他之前的級別,還沒資格和徐佑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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