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匆匆趕來,親自出手,擒住了靈秀,廢了他的氣海,交給侯官曹,自己往皇城面圣請罪。
他恨不得殺了靈秀,可現在靈秀絕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他的手里,一死,就再也說不清楚了。(這是真實歷史里北魏曾發生過的法秀起義)
元瑜盛怒,氣得手腳發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在蘭京平城,竟然發生了一寺方丈聚眾六七百人就敢起事造反的奇聞。
這不是打他的臉,而是把列祖列宗的臉都給打了!
先是賀d被大乘教刺殺,接著就是靈秀造反,元瑜對佛宗的厭惡逐漸升至了極點,又有崔伯余在旁進,終于對佛宗進行了嚴苛的限制和懲罰。
首先,勒令三十歲以下的佛門弟子全部還俗,由此控制沙門無止境的擴充僧人數量;其次,王公以下至庶民,不許私養沙門,凡家中豢養沙門的,限期送至官府,過期膽敢藏匿,一經抓獲,沙門身死,主人門誅。由此斬斷了沙門勾結貴戚、扎根民眾的途徑;還有,朝廷成立沙門統,綰攝僧徒,把所有為了逃避賦稅勞役而依附于沙門的農戶編成僧o戶,同樣繳納賦稅,服調勞役,如果遇到戰事,還可征召為兵戶。由此掐住了沙門的錢財來源。
諸如此類,佛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擊,靈智靠著太子元瀧的保護,暫時得以無恙,主要還是靈秀造反的過程近似兒戲和無腦,元瑜也不信和靈智有關,但他被逼得只能在永寧寺修行,輕易不得外出,更別說參贊朝政。
然而,這并不是結局。
這天夜里,元沐蘭、鸞鳥、崔伯余和康靜同時進宮,元瑜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什么大事,趕緊披衣接見。
鸞鳥道:“陛下,經我仔細查證,刺殺賀d的人,應該就在平城。”
“嗯?”元瑜道:“查到什么線索嗎?”
鸞鳥側頭望
向元沐蘭,元沐蘭微微彎腰,道:“我曾在永寧寺和大和尚交手,這幾日查驗渤海公的死狀,似乎與大和尚的菩提功頗有些吻合之處。”
“什么?”
元瑜驚怒交加,道:“靈智敢這樣欺君?天師,你怎么說?”
康靜低頭道:“同公主一樣,我和大和尚也曾切磋過,對他的菩提功略有了解,渤海公之死,確實和菩提功脫不了干系。但是,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菩提功并非大和尚一人的絕學,他的弟子大多修習的也是菩提功,很可能流傳于外,被大乘教的余孽學了去,此案,未必和大和尚有關。”
元瑜的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半響,道:“鸞鳥,你指證大和尚,可有實據?”
鸞鳥道:“刺殺渤海公的是二品小宗師,平城之內,二品不過寥寥數人,經查,出事當晚,康天師和崔仆射在道觀飲酒賞月,還有從者十余人可以作證。秀容公主也在府內設宴,邀請了王宮大臣們的妻女共同賞月。至于素闕機,雖然沒有公開露面,能為她作證的也只有我,但眾所周知,她的身形和刺客相差甚遠,不可能是同一人。唯有大和尚,說是那夜在禪房靜修,卻只有弟子的證,并無外人可以旁證。而公主和天師都是二品,皆認定渤海公死于菩提功,陛下,無論如何,大和尚的嫌疑最大,我建議立即抓捕,交由南獄審訊,不怕他不招……”
“胡鬧!”元瑜斥道:“靈智是當朝國師,佛宗僧主,豈是你說抓就能抓的?”
鸞鳥噘噘嘴,根本不把元瑜的斥責放在心上,道:“陛下,沙門包藏禍心,先是大乘教,后有正始寺,靈智身為僧主,怎可能置身事外?盡早除此兇獠,免得遺禍無窮。”
元瑜被她頂撞的心煩,問崔伯余道:“桃月,你的看法呢?”
“臣以為,靈智必定是刺殺渤海公的刺客!”
崔伯余從不無的放矢,元瑜對他很是信任,皺眉道:“理由呢?大和尚總不會無緣無故去殺賀d,對他有什么好處?”
“靈智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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