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夜兒性命危急,她病急亂投醫想通過沖喜將夜兒留下,這才選了謝鶯眠。
結果。
從謝鶯眠進門之后,凌王府就沒消停過。
“人呢?”
“怎么還沒到?”
“她好大的譜,是想本宮親自去請她?”
常嬤嬤道:“回太妃,偃管家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太妃看常嬤嬤的眼神里也帶著火。
“常嬤嬤,您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麟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怎么不告訴本宮?”
“若不是麟兒醒來,本宮怕是還要被蒙在鼓里。”
“奴婢知錯。”常嬤嬤低頭認罪。
她問過崔太醫,崔太醫的說法與謝鶯眠相同,太妃因林嬤嬤身體爆裂受了大驚嚇,不可再經歷大怒大嗔。
恰好表小姐昏迷不醒,她索性就瞞了下來。
經過了兩天兩夜,太妃的情緒已穩定下來。
就算發怒也不會讓失眠癥再度惡化。
太妃無恙,她被問罪也是值的。
方宜麟恨得不行。
常嬤嬤對當時的情況一清二楚,那時人證物證俱在,常嬤嬤應該第一時間匯報給太妃才對。
這個常嬤嬤,卻大膽包天瞞了下來,害得她白白錯失先機!
“常嬤嬤,是不是有人威脅您了?”方宜麟道,“您是太妃姑姑身邊的老人,這些年從未出過錯。”
“您出現這么大的紕漏,一定是被她威脅了對不對?”
常嬤嬤眉頭微蹙。
表小姐這話明面上是說她被謝鶯眠威脅。
實際上是在給太妃娘娘上眼藥。
果不其然。
太妃聽了方宜麟的話,冷笑一聲:“麟兒,你年紀小,心思單純。”
“常嬤嬤可是本宮身邊的人,誰敢威脅她?”
“怕是有人吃里扒外了。”
常嬤嬤忙跪下來,砰砰直磕頭。
“太妃娘娘明鑒,奴婢不敢。”
“奴婢對太妃娘娘忠心耿耿,若奴婢有二心,奴婢天打雷劈。”
“是嗎?”太妃道,“那你說說,出了這么大的事為何不匯報給本宮?”
常嬤嬤沉默了。
太妃以為常嬤嬤默認,怒意更盛。
“掌嘴一百,罰三個月月銀。”太妃厭惡道,“滾出去領罰。”
方宜麟一臉驚訝:“太妃姑姑,這懲罰未免太重了。”
“常嬤嬤年紀不小了,這一百耳光下去,怕是會受傷。”
太妃心疼道:“麟兒你太過良善,不知道人心險惡。”
“這是她該得的。”
方宜麟低下頭,嗡聲道:“話雖如此……”
“這件事終歸因我而起,太妃姑姑,讓執法堂的嬤嬤行刑未免太殘忍了,不如讓方嬤嬤去行刑。”
太妃無奈地點了點方宜麟的額頭。
“你這丫頭,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方嬤嬤跟常嬤嬤情同姐妹。”
“您就答應麟兒嘛。”方宜麟撒嬌,“方嬤嬤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不會徇私的。”
“好好,本宮看在你的面子上,應了。”太妃道。
常嬤嬤面色一白。
表面上她與方嬤嬤情同姐妹。
實際上,方嬤嬤是她的死對頭。
若是執法堂的人,或許還能放放水。
方嬤嬤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絕不可能放過這等好機會。
表小姐是故意的還是好心辦壞事?
常嬤嬤抬頭看了方宜麟一眼,恰好捕捉到方宜麟眼底的邪惡笑意。
常嬤嬤渾身的汗毛豎豎起來。
表小姐是故意的!
從頭到尾,表小姐都是故意的。
常嬤嬤渾身發冷。
她與表小姐相處這么多年,竟第一次發現表小姐如此表里不一,心機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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