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在等熟人進城,蒼天對我不薄,在我蹲點第七天的時候,我看到了凌王府的馬車,緣分吶。”樊景州哈哈一笑。
虞凌夜眉頭微蹙。
樊景州沒說實話。
虞凌夜盯著樊景州,聲音幽幽:“是嗎?”
樊景州的笑聲僵住。
他習慣性摸了摸鼻子:“好吧,你還是一如既往敏銳,什么都瞞不過你。”
“其實白天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凌王府的馬車。”
“那時我察覺到有不少人盯著城門口,可能是盯我的,也可能是盯別人的。”
“如果我貿貿然喊停你的馬車,會暴露我的身份給你帶來麻煩,可能會耽誤你的正事,我只能放棄機會。”
“我原本想到你的馬車跟前乞討,結果,我還沒靠近就被你身邊的暗衛擋了回去,這計策只得罷休。”
“我想著再找機會時,機會來得比我想象中快,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夜里出城,你們出城的時候我就盯上了,一直等啊等,等到花快謝的時候,你們終于回來了。”
樊景州說到這里的時候,露出大白牙:“那些讓貴人帶進城的論,是我發起的,那些人還挺配合。”
“在這種論的前提下,我去攔馬車也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我用了暗號,沒暴露身份,你也接到了暗號,順利將我帶進來。”
“我來的時候探查過了,沒有尾巴跟上來。”
“事情就是這樣。”
謝鶯眠完全沒印象。
回程的時候,她將歲歲哄睡后,不知是不是歲歲影響了她,她特別困,窩在虞凌夜懷里睡著了,睡得特別踏實。
中間這些插曲,她絲毫不知。
虞凌夜道:“誰在追殺你?”
樊景州剛想搖頭說不知道。
虞凌夜的話又幽幽傳來:“若你還想糊弄過去,那就不必再談了。”
樊景州:……
完蛋。
小時候的虞凌夜就夠狗的了,長大后更狗了。
虞凌夜:“扶墨,送客。”
樊景州:“誒誒誒,怎么還翻臉了?”
“我不想說是因為……”
“算了,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也瞞不過你。”
“追殺我的應該有三撥人,一撥人應該是皇帝的人,他追殺我的原因你也知道,無非是我跟皇后那點事……或許吧,不確定,反正這些年皇帝派去刺殺我的人一直沒斷過。”
“另外兩撥,其中一撥是樊家的人,就算我放棄了繼承家業,放棄了爭奪國公爺那個位置,還是有人不想讓我活著,我徹底死了他們才安心。”
樊景州自嘲一笑:“我一個離開上京,離開樊家快二十年的人,他們還不放心我,還害怕我回來爭什么,真是有病。”
“至于第三撥人,是江湖上的殺手集團,不知道是誰雇傭的他們。”
“這三撥人跟神經病一樣,一撥接著一撥,連拉屎的時間都不消停,幸好我機靈,讓他們狗咬狗,我才得以活下來,要不然我就死透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因為這三撥殺手的追殺落下了病根。”
比如,他的胃病。
他上頓飯是四個時辰之前吃的。
餓了好幾天,只吃了幾碗好消化的面條,那點面條早就消化完畢。
胃空了之后,如刀絞,如痙攣一般的胃疼又回來了。
他用手按住胃部,臉色微微發白。
謝鶯眠道:“樊二叔胃部不適?”
樊景州沖謝鶯眠笑了一下:“對,估計是當乞丐當的,吃不好睡不好,饑一頓飽一頓的,胃被傷到了,填飽肚子的時候還好,胃空了就難受得要死。”
謝鶯眠:“我從樊二叔的氣色觀察到,樊二叔的胃病或許不是傷了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