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震驚:“呀,出字了!”
“這張紙我明明看了很多遍,上面一個字都沒有的,怎么在蠟燭上一燒就出現字跡了,王妃,您是怎么做到的?”
謝鶯眠:“你可聞到紙上有味道?”
扶墨點點頭:“好像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他沒在意那點味道,只以為是信上沾染了新買的菜肉魚蛋上的腥味。
謝鶯眠道:“紙上的字跡是用羊奶寫的。”
“腥臭味就是夏日羊奶腐壞的味道。”
“羊奶干了之后,白紙上看不出字跡,但放在炭火下燃燒,碳化后就會顯示出字跡。”
話正說著,信上的內容慢慢顯示出來。
沒有署名,沒有確切的內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這上面好像寫了一個地址。”謝鶯眠反復看了幾遍,“字跡很奇怪,看樣子像是用左手寫的。”
虞凌夜盯著信上的地址看了一會兒,眉頭微蹙。
扶墨捏著下巴:“這地址,有些熟悉。”
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具體位置。
恰好,樊景州掐點出來用膳。
他瞧見虞凌夜幾人站在院子里聊天,湊上前去看了看。
看到信上的地址后,怪笑道:“喲,看不出啊,高嶺之花的凌王殿下在蓮心塢也有小情人?小情人還將信送到凌王府來了?”
樊景州這一說,扶墨想起來了。
這個地址,確實在蓮心塢。
蓮心塢不是一個特定的地點,而是一大片區域。
說好聽點,是吃喝玩樂的場所。
說難聽點,是尋花問柳一條街。
上京最著名的花樓都坐落在蓮心塢。
扶墨道:“你不要亂說,蓮心塢有花樓,但也有正常的茶樓酒館。”
樊景州:“我從來不亂說。”
“信上的地址很隱晦,只寫了哪條街哪個號,我對上京熟悉得很,一看就知道這個地址是蓮心塢里的浣花居。”
“浣花居你們聽說過嗎?浣花居是上京最昂貴的花樓,以每位美人居住在不同風格的小院聞名,也是達官貴人們金屋藏嬌的地方。”
扶墨很想縫上樊景州的嘴。
王爺潔身自好,從不去那種地方。
王爺也不認識浣花居里的人。
這封信也絕不是給王爺的。
扶墨害怕謝鶯眠會誤會虞凌夜,想開口替自家主子解釋什么。
一抬頭,看到謝鶯眠眼睛正閃著光。
扶墨到嘴邊的話也被謝鶯眠眼底的奇異光芒給堵了回去。
“來,展開說說。”謝鶯眠道。
樊景州:“浣花居,顧名思義,比起什么樓什么閣之類的名字,它以居住而聞名。”
“浣花居里有很多不同風格的小院子,每個院子居住著一個美人,這美人都是浣花居精挑細選的,每一個美人到別處去,都能成為花魁的存在。”
“這些美人也各有特色。”
“浣花居里有田園風格,里面的美人也是素衣打扮,可以體驗種田,還能摘田地里的菜做成菜肴,與美人共餐。”
“有草原風格,草原里的美人英姿颯爽,會騎馬,會射箭,會放牧,里面甚至養了不少羊,有人喜歡策馬,有人喜歡躺在青草里聽羊吃草的聲音,更有人喜歡跟美人在天大地大的草原里翻云覆雨。”
“也有禪意風格,里面全是素的,美人或者是道士打扮或者是尼姑打扮。”
“還有詩書風格,里面種滿了竹子,美人能夠出口成章,知書達理,行為堪比大家閨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