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輕輕咳嗽了一聲:“望問切問是看病的基礎。”
“我是你的大夫,自然要先觀察你的臉色,你怕我看啊?”
“那可就對不起了,我不僅要看,還得摸。”
她走到虞凌夜跟前,沖虞凌夜露出森森的小白牙。
然后微涼的手落在虞凌夜的額間。
虞凌夜:……
每次都是這招,也玩不膩。
“有點發燒。”謝鶯眠說,“應該是你的傷口發炎了。”
“這不算是壞事兒,等燒退就沒什么大礙了。”
“燒得不高,頂多三十八度,可以不吃藥,靠物理降溫即可。”
“若你覺得哪里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虞凌夜漫不經心應著。
“誰在外頭?”他問。
謝鶯眠揚眉。
也不知道虞凌夜什么時候醒的,聽了多少談話,有沒有聽到她開醫館這事。
她倒是不在意虞凌夜知道她開醫館的事。
皇權時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若是虞凌夜想打聽,分分鐘就能調查清楚,隱瞞無異于掩耳盜鈴。
不過,虞凌夜不問,她也不打算提。
“是崔太醫在外頭。”謝鶯眠說,“他給你把錯了脈,心里過意不去,要來給你賠罪,順便再給你把把脈。”
“要見見他嗎?”
虞凌夜沒什么心情和精力:“讓他回吧。”
這個答案謝鶯眠并不意外。
在跟虞凌夜接觸的過程中,她發現虞凌夜對太醫們的態度都不算好。
崔太醫也不例外。
“看在我的面子上,見一見吧,不然我師兄心里過意不去。”謝鶯眠道,
“他也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個醫癡,想探查一下你的奇葩脈象而已。”
虞凌夜:“你師兄?”
謝鶯眠微微揚眉。
虞凌夜沒聽到她收了崔太醫當師兄的事?
沒聽到這個,就等于沒聽到她開醫館的事。
她盯著虞凌夜看了片刻,
虞凌夜那張臉面無表情,看不出有價值的信息來。
她隨意說道:“對,我替我師父收了個徒弟,就剛剛才收的。”
“他年紀比我大,我就拜他為師兄。”
虞凌夜沒有說話。
他眸子垂著,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就在謝鶯眠以為虞凌夜不會答應時。
虞凌夜卻開口了:“讓他進來吧。”
崔太醫恢復了往日嚴肅正經的樣子。
他恭恭敬敬行禮道歉,請求給虞凌夜把脈。
虞凌夜沒有為難崔太醫,伸出手。
崔太醫把脈許久。
左手換到右手。
右手又換到左手。
把脈把到懷疑人生,也沒察覺出哪里不對勁來。
崔太醫踟躕了。
他以自己多年的行醫經驗保證,王爺的脈象是正常的,絕不是兇脈。
可他有心理陰影,不敢說。
謝鶯眠看出了崔太醫的想法。
她笑道:“師兄,你把出什么脈象來盡管告訴王爺就是。”
得了謝鶯眠的鼓勵,崔太醫才謹慎道:“王爺因傷口發炎導致起了燒,等燒退下去,身體便無大礙。”
謝鶯眠點頭:“我也這么認為。”
虞凌夜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