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向來睡眠差,每每靠藥物才能勉強入睡。
是藥三分毒,她常年服安眠的藥物,整日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
吃了這蛋糕之后,
她腦子里常年不散的霧氣散開,
頭腦變得清醒,靈臺變得清明,身體也輕松了許多。
那種感覺就像是,壓在身上的沉重枷鎖被挪開了一般。
柳夫人很快就將那一小塊吃完。
吃完后,
她意猶未盡將盤子遞給謝鶯眠:“可以再給我一塊嗎?”
“當然。”謝鶯眠又切了一大塊。
甜品這種東西,對女性殺傷力極強。
空石能量浸潤過的甜品,殺傷力更大。
“柳夫人,真有那么好吃?”那位身形極為消瘦的夫人湊到柳夫人跟前。
距離近了,那股香甜氣息更濃郁。
她難得有了些許食欲。
柳夫人笑道:“王夫人嘗嘗就知道其中的妙處了。”
王夫人對青蛇外觀有些發憷。
柳夫人道:“切開后根本看不出來,你瞧瞧我這塊,外面一層青翠青翠的,里面是金黃色和奶白色,還怪好看的。”
王夫人一看,還真是如此。
今兒難得有了食欲。
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硬著頭皮上前。
謝鶯眠深深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切了一小塊。
王夫人盯著手中的蛋糕,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視死如歸放到嘴里。
然后,驀地睜開眼睛。
“這……”
“這!”
王夫人渾身顫抖,眼淚嘩啦啦直往下流。
她向來端莊守禮。
在眾目睽睽之下吃東西已是出格。
在這種場合淚流滿面,更是絕無僅有。
謝侯夫人正氣得牙根緊咬,恰好這時王夫人出現了異常,
她終于逮到了機會,忙問道:“王夫人,你沒事吧?”
“是不是這東西有問題?”
“你放心,今日謝家一定會負責到底。”
“不。”王夫人擦了擦眼淚,柔聲道,“侯夫人你誤會了。”
“我是太開心了。”
王夫人感嘆:“上京城的點心,御膳房的點心,各式各樣的點心我都嘗過,再美味的點心到了我嘴里,說味同嚼蠟也差不多。”
“這蛋糕……卻是不一樣的。”
王夫人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她味蕾喪失,早忘了食物本身的味道。
吃到這蛋糕的時候,
喪失味道許久的味蕾竟有了反應。
原來食物那么香甜,那么軟糯,那么好吃。
二十多年了,她終于再次品嘗到食物的味道。
百感交集之下,王夫人才落下淚來。
謝鶯眠對王夫人說:“若我沒看錯,夫人有很嚴重的厭食癥。”
“你平常應該吃不了太多東西。”
“或者說,你吃什么吐什么,就算是香甜可口的點心,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蠟,只是勉強能咽下去,嘗不出味道來。”
王夫人非常震驚:“凌王妃如何知曉?”
謝鶯眠道:“我是個大夫。”
謝侯夫人聽了這話,直接笑出聲來:“你自小在莊子上長大,大字都不識幾個,怎么可能是大夫?”
“你當大夫是街邊的大白菜?誰想當大夫誰就當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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