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你欺騙了太妃。你覺得太妃知道真相,還會為你討公道?”
方宜麟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謝鶯眠看方宜麟的樣子,就知道她猜對了。
謝鶯眠沒再多浪費口舌。
事情鬧到六刑司,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方宜麟的結局已定。
東華殿西門。
遠遠的,謝鶯眠便看到了虞凌夜。
雪還在下,沸沸揚揚,沒有絲毫減小的趨勢。
皇蘊寺建筑巍峨,佛堂林立。
從謝鶯眠的角度,能看到不遠處的觀音像,觀音像佇立風雪中,滿面慈悲。
虞凌夜坐在輪椅上,輪椅在雪中,雪在觀音像之下。
虞凌夜的傾世容顏與觀音像相映,美若一幅畫。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謝鶯眠總覺得,今日的虞凌夜比往常多了幾分慈眉善目感。
風雪千山,霏霏傾城。
謝鶯眠快步走到虞凌夜身邊:“怎么不在室內等我?”
“冷不冷?”
虞凌夜本想說不冷。
看到謝鶯眠關切的眼神,到嘴邊的話改成了:“冷。”
“手都要凍僵了。”
謝鶯眠低頭看著虞凌夜細長雪白的手。
寒風大雪中,他需要用手來轉動輪椅,的確會凍手。
謝鶯眠握住虞凌夜的手。
果不其然,虞凌夜的手冰涼冰涼的,跟冰塊一樣。
“你的手實在太涼了,回頭我讓人給你做個手套。”
虞凌夜感覺到謝鶯眠的體溫,心情舒暢。
“好。”他道。
謝鶯眠將手放在外面一小會兒功夫就凍僵了。
她怕冷,索性將虞凌夜的手和她的手都塞到懷里。
她暖,他也暖。
虞凌夜沒料想到她會這樣做。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大紅。
好在有風雪遮蓋,分不清是凍紅的還是羞紅的。
虞凌夜的手指感覺到謝鶯眠的心跳,臉不自覺瞥向別處,嗓子也有些干癢:“這雪越下越大了。”
謝鶯眠隨之感嘆:“可不是嘛。”
“上次連下了七天,整個上京都被雪覆蓋住,這次不知又要下到什么時候。”
虞凌夜眉頭微蹙。
今年上京城的雪比往年要多很多,也比往年大。
這么大的雪,不知又要壓塌多少房屋,凍死多少人。
可惜,他雖貴為親王,這種事卻插手不得。
只能拿出些銀子來,讓新成立的碼頭幫派“夜鶯”去救助一下老弱病殘。
“回去吧。”虞凌夜道。
“現在?”
“嗯,皇蘊寺位于山上,雪若是再下的大一點,我們的馬車將寸步難行,趁著雪還不厚,盡快下山。”
謝鶯眠問:“不需要去跟太后說一聲?”
虞凌夜:“不需要。”
“那行,聽你的。”謝鶯眠推著虞凌夜的輪椅,走在雪地上。
此時的地面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
輪椅行駛過去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虞凌夜,你會怪我嗎?”謝鶯眠問。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
虞凌夜卻知道謝鶯眠在說什么。
“為何要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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