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在上。
虞凌夜在下。
原本是謝鶯眠在上的,虞凌夜看到了即將跌落的地方是棱角分明的石頭。
以這個沖擊力道落下去,下面的人肯定會受傷。
為了保護謝鶯眠,虞凌夜強行翻轉過來。
他重重地落在了石頭上,當了謝鶯眠的肉墊。
冬日,衣裳穿得厚。
虞凌夜跌落在地上也沒感覺到特別疼。
就是頭部似乎撞到了什么,有什么溫溫熱熱的東西流出來。
路邊都是雪,四野茫茫一片白。
乍出現一抹鮮艷的紅色,非常刺眼。
謝鶯眠心下一緊。
她握住虞凌夜手:“你的頭撞到了石棱上,磕破了。”
虞凌夜狀態還行:“難怪我感覺熱熱的。”
“先別說話,我給你上藥包扎。”謝鶯眠拿出一卷自制繃帶。
自制繃帶是她閑來無事時用白色的棉布做成的,煮沸烘干后放到了空石空間里備用。
這就派上了用場。
謝鶯眠的動作很快。
檢查好虞凌夜的傷處,上了止血藥,很快就給虞凌夜包扎結束。
扶墨臉都白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他一方面要控制住馬兒,一方面還要抵住即將翻車的馬車。
一個沒注意,王爺王妃就被甩出去了。
若是王爺王妃有個意外,他萬死難辭其咎。
“王爺,王妃。”扶墨聲音顫抖,“您們……沒事吧?”
虞凌夜想說他還行,沒啥感覺。
但,話還沒說出來,他就不太好了。
他頭暈得厲害,說不出話,謝鶯眠的聲音,扶墨的聲音正在逐漸遠離。
耳邊只剩下風聲和雪聲。
沒多久,風聲和雪聲也消失了。
他的意識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再后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們沒事。”謝鶯眠道,“馬車如何?”
扶墨看著明顯昏睡過去的虞凌夜,對謝鶯眠口中的“沒事”表示懷疑。
王爺流血了。
王爺暈倒了。
王爺被摔破頭還暈倒了,這能叫沒事嗎?
“王爺他……嚴重嗎?”
“他磕到了頭,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謝鶯眠說,“如果只是包扎止血,這個位置可能會形成淤血。”
“頭部有淤血,容易失憶或者喪失一部分能力。”
扶墨聽得心肝一顫一顫的。
他原本就白的臉更白了:“那,那王爺,醒來后還能認識我嗎?”
謝鶯眠道:“我話還沒說完,你瞎說什么呢。”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我在止血藥里加了一點別的藥,這藥能夠防止淤血,但有點副作用,你們王爺會昏睡一段時間。”
“放心,等他醒來就沒事了。”
扶墨松了口氣。
同時又自責。
都怪他!
要不是他連馬車都駕駛不好,王爺怎么會遭遇這無妄之災。
要不是他武功還沒恢復,他怎么可能讓王爺跌在地上。
要是傲云和驚云在,肯定不會讓王爺受傷。
甚至,要是藏松和藏月在,也不會讓王爺變成這樣。
他就是個干啥啥不行的累贅。
扶墨垂頭喪氣,整個人都懨懨的。
謝鶯眠道:“事發突然,誰也無法預料到,你不必自責。”
“快去檢查一下馬車情況如何?”
扶墨去檢查馬車情況。
“問題不大,車廂沒破損,就是銅制車輪在山路上行走太滑,控制不住。”
謝鶯眠也知道是這個問題。
現階段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把速度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