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甲戴著銀面具,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但從他的聲音能聽出他有些緊張。
“崔太醫已經給天甲看過,天甲的狀況……非常怪。”
“他明明受了重傷,屬下親眼所見的,可屬下帶他回來后,崔太醫卻說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內傷。”
“屬下一開始還以為崔太醫開玩笑,直到屬下看到天甲的傷處。”
“屬下絕對不會記錯,天甲的傷處是一道非常猙獰的口子,他當時流了很多血,為了處理那些鮮血屬下還耗費了不少功夫。”
“可,回到王府后,天甲的傷口就憑空愈合了,那傷處一點點痕跡都沒有。”
謝鶯眠揚眉。
她還沒見過這種病例。
“我師兄還在嗎?”
地甲道:“天色已晚,崔太醫早就回去了,說明日一早再過來。”
“我去看看。”謝鶯眠對虞凌夜說。
天甲躺在床上。
就算是病著,他臉上依舊戴著那金面具。
“這玩意兒是焊在他臉上了?”
這種情況下還不摘掉。
虞凌夜對地甲說:“取掉吧。”
地甲踟躕了一下。
他們這些暗衛的面孔,是絕對保密的。
沒有主子的允許,不能出現在人前——哪怕是重傷。
他將天甲的面具摘下來,意味著天甲的真容會暴露。
以后……可能就當不成暗衛了。
地甲在心里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天甲的面具摘掉。
謝鶯眠看清楚天甲的樣貌后,“金面具大哥”這個稱呼完全喊不出來了。
怎么說呢,
她一直以為天甲是個中年糙漢子。
可實際上,天甲是個娃娃臉,娃娃臉本身就顯年齡小,天甲又常年戴著面具,不見陽光,皮膚白到有些不正常。
皮膚一白,更顯年輕了。
單從視覺上看,說天甲只有十七八歲都有人相信。
“他多大?”謝鶯眠問。
虞凌夜道:“應該是二十七。”
謝鶯眠感嘆:“還是娃娃臉好啊,輕松年輕十歲。”
她給天甲把脈。
越把脈,臉色越嚴肅。
把脈結束后,她問地甲:“你確定你親眼看到天甲受了重傷?”
地甲:“確定,屬下可以對天發誓。”
謝鶯眠沉默了一會兒:“可否讓我給你把把脈。”
地甲只聽虞凌夜的命令,虞凌夜不發話,他也沒有動彈。
虞凌夜道:“聽王妃的。”
謝鶯眠給地甲把脈許久,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臉色比給天甲把脈的時候更嚴肅。
地甲原本非常篤定自己沒毛病。
但,謝鶯眠把脈時間越來越長,他越忐忑,越懷疑自己。
“王妃娘娘,屬下……應該挺健康的吧?”地甲見謝鶯眠遲遲不出聲,有些不確定道。
“你中了毒。”謝鶯眠說,“一種非常奇怪的毒。”
“幸好我們回來的及時,如果等到明天早晨,你可能會變成一具……植物人。”
地甲懵了。
明明是天甲受了重傷,明明是他將瀕死的天甲帶回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