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完全黑下來。
扶墨和扶風離開后。
屋子里就虞凌夜和謝鶯眠兩人。
暖爐里的銀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虞凌夜淡淡然開口:“你的大房子和小房子回來了嗎?”
謝鶯眠怔忡了一瞬才明白過來虞凌夜在說什么。
她笑道:“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哦?”
“可能是長生石能量太多,一時半會兒沒吸收完,沒大礙,大房子小房子什么的就是個比喻,是指長生石的大小。”
“嗯。”
“對了,我需要帶著沈聽肆去殘骸那邊的醫療艙治療,為了防止意外情況,還是要派幾個人過去守一守。”
“好。”
謝鶯眠:“你還真是惜字如金。”
天越黑,風越大。
冷風吹得窗戶呼呼作響。
謝鶯眠穿上了外衫,套上了大氅。
“降溫了,我先回去了。”
“今晚天冷,吃火鍋出了些汗,被冷風一吹會生病。”虞凌夜的眼睛看向遠處,“你,要……留下來睡嗎?”
燭光瑩瑩。
搖晃的橙色光芒里,謝鶯眠看到了虞凌夜泛紅的耳尖。
謝鶯眠想了想。
她跟虞凌夜睡在一個房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況,她明早還要給虞凌夜服下裝病的藥。
這么冷的天,沒必要來回折騰。
沒苦硬吃不是她的作風。
“好。”
一夜北風吹。
第二日。
天氣干冷干冷的,滴水成冰。
在外面待不了一刻鐘就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謝鶯眠原本以為天冷到這般程度,方家應該不會上門。
她錯估了方家的無恥。
方張氏又帶著方家幾位夫人上門了。
她們這次有備而來,勢必要問太妃要個準話。
太妃做不了虞凌夜的主,只能來請虞凌夜。
“時間越來越緊迫,方家要急了。”謝鶯眠說,
“今天的天氣冷得有些極端,對我們來說卻是好事,你身體本就弱,頂著酷寒去太妃的鳳藻院,受寒生病順理成章。”
她將藥遞給虞凌夜:“裝病藥,來,喝掉。”
虞凌夜一口喝干凈。
他這次依舊沒帶扶墨,只讓寡少語的藏松推著他去了鳳藻院。
兩刻鐘之后。
藏松推著臉色發白的虞凌夜回來了。
虞凌夜眸子里卻溢滿了怒火,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森森鬼氣。
一向能蹦跶的扶墨,看到這樣陰氣沉沉的虞凌夜,愣是嚇得沒敢出聲。
謝鶯眠正歪在美人榻上看醫書。
聽到動靜起身來。
她看到臉色非常難看的虞凌夜,眉梢挑了兩下。
方家人能將虞凌夜氣成這樣,也是本事。
謝鶯眠遞給虞凌夜一杯茶:“消消氣。”
虞凌夜將茶水一飲而盡。
喝光后又遞給謝鶯眠:“再來一杯。”
謝鶯眠重新給虞凌夜斟了一杯茶,看向藏松。
一向不多話,甚至不說話的藏松接收到了謝鶯眠的目光,罕見地開了話匣子:“她們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