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眼睛微微瞇起:“不會。”
“老太太沒有那么脆弱,她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凌家說是她支撐起來的也不為國,凌家那三位比誰都清楚老太太的性格。”
“老太太寧可被氣死,也不想被瞞著,不然,老太太百年之后也不會消停。”
謝鶯眠對凌家老太太刮目相看。
她有些感慨。
當年若是沒有被換,太妃沒有被方家那些人從小洗腦,而是在老太太身邊教養,太妃應該也會成為一個雷厲風行且出色的女強人吧。
客棧中。
凌大爺與虞凌夜的說辭大差不差。
凌大爺道:“母親一生磊落,慷慨好施,與人為善。”
“然,這些年,四處闖禍的假小妹是她的心頭刺。”
“若我們瞞著母親,看似是對母親好,實則對母親很殘忍。”
“我想,母親比咱們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
“何況,就算咱們將錯就錯,母親百年之后知道了真相,怕是在黃泉也不能安生。”
凌二爺重重地一拍桌子:“沒錯。”
“父親去世的那年,多少人對凌家虎視眈眈,多少人看我們孤兒寡母想吞并凌家,母親用鐵血手腕將對手打敗,帶著凌家走向更高更輝煌的位置,母親比我們想象中更堅強,更厲害。”
“說句不好聽的,母親已經快八十歲了,她老人家已算是高壽,能再熬十年已是上天恩賜,我不想讓母親留遺憾。”
“最起碼,讓母親有生之年和小妹見上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是好的。”
凌三爺點點頭。
兄弟三人達成一致。
他們將方張氏和方正天等人的畫像與太妃娘娘的畫像放到一起,通過凌家的特殊途徑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母親手中。
凌家老太太看到赤紅色的信封時,大駭。
只有發生緊急且重大的事件時,才會使用赤紅色。
老太太顫抖著手打開信封。
看到信里的內容后,她驀然瞪大眼睛,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動彈。
伺候凌老太太的花嬤嬤嚇壞了。
“老太太,您沒事吧?”
“您別嚇唬奴婢。”
“來人,快,請蘇大夫來。”
凌老太太一把抓住花嬤嬤的手:“小花,我沒事,不必喊大夫,我沒事,我沒事。”
老太太連說三個我沒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的。
“給我倒杯茶。”
花嬤嬤給老太太倒茶。
老太太連續喝了四五杯才平復下心情來。
她打開隨信而來的包袱。
包袱里是幾個畫像。
花嬤嬤幫老太太打開畫像。
率先打開的是方張氏和方正天等人的。
花嬤嬤看到畫中幾個人時,驚訝出聲:“這,這幾個人怎么與大小姐如此相似?”
老太太沒有出聲,示意花嬤嬤繼續。
花嬤嬤打開最后一個花卷時,瞪大眼睛:“咦,老太太您什么時候讓人畫過這么一幅畫像?”
老太太扶著抹額:“畫像上的人,不是我。”
花嬤嬤道:“這不可能,老奴伺候您快四十年了,怎么會認錯,這畫像上的人與您有九分相似呢,興許是您記錯了。”
“這些是大爺他們寄回來的吧?想來是……”
老太太直接將信給了花嬤嬤。
花嬤嬤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
她嘴唇顫抖了好幾下,硬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抱錯了?”花嬤嬤不敢相信。
老太太閉上眼睛。
她回憶起四十多年前生產時的場景。
她生產時,是在古寺,古寺只有她一個生產的婦人,不可能存在混亂中弄混的可能。
想要調換,只能是月子期間,奶娘抱著她的乖女兒去喂奶時。
所以,她的女兒是被人故意調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