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
陸九淵已平復心情。
他將眼淚擦干,又恢復到了淡然的模樣。
“阿肆恨我就恨我吧,我對不起他的事不差這一件。”
虞凌夜:“阿肆向來聰明。”
“你是我們三人之中最笨的,你能想出來的算計,阿肆不會想不出來。”
“阿肆早就知道你在算計他,他不是因為你的算計而收養小葵,他是真心想收養小葵。”
陸九淵:……
有的時候就挺想打人的。
他笨他知道,有必要說出來?
陸九淵瞪了虞凌夜一眼。
虞凌夜不為所動:“說說吧,你怎么跑去洞天福地,又怎么成為絕命宮宮主。”
陸九淵嘆了口氣:“那就說來話長了。”
“我頹廢的那段時間,一部分是我演的,一部分是真的。”
“我確實頹廢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我不會武功,無法為陸家洗刷冤屈,我感覺我就是個廢物,像我這種廢物,活著只有痛苦。”
“阿肆見我求生欲不高,帶我去見了夢夢。”
“真是奇怪。”
“夢夢是柳云意生的,柳云意是陸家的仇人,是讓陸家覆滅的罪魁禍首,在沒見到夢夢之前,我以為我會因為柳云意的緣故恨她,討厭她。”
“見到她之后,我的心瞬間軟了,我抱著軟軟的小人兒,心也軟得一塌糊涂,也是在那時,我想振作起來,我想為陸家討回公道。”
“像我這種手無寸鐵之力的人,想復仇太難了,所以,我走了一條艱難又痛苦的路。”
“我去了洞天福地,在洞天福地洗骨伐髓,脫胎換骨。”
陸九淵睫毛顫了顫。
脫胎換骨,談何容易?
他經歷過常人沒經歷過的痛,吃過常人沒吃過的苦。
他道:“在我到達洞天福地時,洞天福地已凋零。”
“因為蠱師一族的里應外合,洞天福地的居住者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位長老還在苦苦支撐著。”
“長老告訴我,洞天福地形成的原因就是那些石頭,絕大部分石頭在定云之亂發生時因阻擋滅頂的災難而損壞。”
“隨著時間推移,洞天福地將不復存在,他們僅靠著最后的石頭茍延殘喘,也撐不了太久。”
“他們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候找來。”
“他們說這是天意。”
“得知我的目的后,在生命的最后,他們用了特殊功法為我洗骨伐髓,為我脫胎換骨,將畢生的武學全都傳授給我。”
“我習得了幾位長老的所有功法,同時,也答應他們,不遺余力找到叛逃蠱師一族,除掉蠱師一族,為百姓除害。”
“長老們將功法傳給我之后,陸續死去。”
謝鶯眠聽得唏噓。
人人都向往的洞天福地,竟以這種方式終結。
“后來呢?”謝鶯眠問。
陸九淵道:“我將他們安葬后,離開定云山,一路打聽著蠱師一族,就這樣誤打誤撞找到了絕命宮的老巢。”
“絕命宮是一群臭名昭著的惡徒聚集在一起。”
“那些人對原宮主刁羽并不服,刁羽的命令他們向來吊兒郎當應付,我還調查到刁羽與皇帝有莫大關系。”
“我準備接手絕命宮。”
“在刁羽潛伏期間,我將那些無法管教的惡徒殺掉,將窮兇極惡無所不用其極的罪人殺掉,留下一些勉強能夠過關的高手,將他們打服。”
“刁羽不在的日子里,絕命宮就成了我的一堂。”
“后來刁羽死亡,我正式接手絕命宮,成為絕命宮的新宮主。”
“事情就是這樣。”
陸九淵所說的這些,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