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楸苦笑,“我現下與你是半兩對八斤,無力與你折騰!你只說殺剮存留罷,休做別的癡想!”
蔚朔又無聲響,他那點力氣大約全部用來攀纏她了!如野藤纏樹,憑u楸怎樣爭競也難脫身。
u楸也頗感無力,知道再耗下去只能是兩人一起跌倒,不得不使出渾身力氣,連抱帶拖,兩步一歇,總算將人移回榻邊,一手托他后背,一手拎他衣領,試圖將他慢慢放倒,可還是低估了他的體重,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只聽撲通一聲,蔚朔直直摔在了榻上,她提著衣領還想補救,根本就是有心無力,連帶自己也被他帶倒,正撲進他懷里。
“不要再摔死了才好!”u楸又氣又窘,伸手摸摸蔚朔腦袋,又試了下他頸下脈搏,好在還活著,將要起身離開,不想卻被蔚朔一把抓住,眼也未睜,只含混道,“你我定然要在一處……”
u楸哼道,“摔傻了罷!真當自己是物華天寶……”話未說完,卻聽蔚朔斷斷續續又,“在一處……他們才不敢……傷你……”說完微啟雙眸看了一眼,大約也只看個了含糊,就又昏昏沉沉了。
u楸呆坐榻前,冰冷的指尖還陷在越王略帶溫熱的掌心里,他牢牢握緊,放在胸前,仿佛怕她走失一般。可是他身上的血跡斑斑,他臉上的蒼白如紙,怎么看都是個自身難保之人!
這一刻,u楸的滿心怨恨似乎稍得緩解。她未想到挽自己于絕境的竟是這個因她而倍受摧殘的東越君王。他為自己所受的所有酷刑折磨本可殺她,至少是恨她,至少不會再見她。可是,他在自己尚處彌留之間還是選擇了拼盡氣力救她護她,可算情重?
只是――君王情重,于國于政皆非善事!于她,亦不過是負累,她償不起!
u楸此間不想做更深的思量,她已疲乏至極,卻又聽越王喃喃囑告,“切莫再放開寡人的手……”握她指尖更緊一分。這一回,她亦不再掙扎,只伏身倒下,就著榻席昏昏沉沉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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