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威伏首在地,眼前一抹黑,心底一抹黑,他屬實猜不透天子召國師入帝都是何用意?該不會如百里薈一般受烹殺之刑吧!他原本還想著要捐軀殉國以贖國君之罪!然天子眼里,他風威顯然不入流啊!殉國可也不是誰人都配!
最后,風威被勛帝如逐蚊蠅般拂袖驅出了御書房,斥令其傳國師入朝,一眾使臣皆戴罪候旨。
風威慶幸此身尚在之時,仍自以為召國之罪不過是構陷越王。可他不知,自己將去,勛帝身后的紫檀屏外就轉出一人,卻也不是別人,正是親見他南召兵臨東越驛館的程門少主,程遠。
程遠移步勛帝案前,雙膝跪倒,伏首頌道,“罪臣萬死,請陛下處置!”
勛旁向下看看,微嘆一聲,笑,“你明知朕殺不得你,稱千死萬死又有何意?起來說話罷!”
程遠并未起身,叩首再,“陛下只須道一聲,程子何敢?臣定當領罪自裁!不勞陛下費神!”
“你呀!”勛帝愈發要笑了,起身繞過書案,一邊親自上前攙扶,一邊絮絮念說,“朕記得少年時受教于恩師,你常來東宮伴讀,人前人后總好喚我一聲師兄,說如此,才顯你我是真正的同窗同門!如今,朕無時不思同窗之情,你竟先舍了同門之誼嗎?”
“臣不敢!臣既不敢攀附,亦不敢舍棄!臣終是臣,君終是君,此天道法理矣!”程遠鄭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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