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楸冷笑,“無非是你大昱史籍。只是其中有太多含糊不清,太多不知所云,太多無源之引……”
“夠了!”蔚朔再次斷喝,“你未免……未免自視太高!我大昱史籍……是‘我們’大昱史籍!皆史官執筆依實而錄……罷了!不說這些!只說事到今日,你還要與我分彼此?甚么你的我的!你倒底有無把自己當做是我蔚朔的妻子!是我東越一婦人!你與我歸越,倒底是真心要共我白首,還是都只是你的權宜之計?人人道你別有居心,你是非要做實了這‘別有居心’的罪名嗎!”
u楸自省心意凌亂,不想再做無謂之爭。只能略定心神,緩了緩語意,冷靜回說,“在我,必是族人之生息存續為先,余者皆次之。在你,若不能容,可隨時逐我出去,我絕無怨尤……”
“我從未說過要逐你出去!更未說過不能容你!我只問你有無真心……”
“何謂真心?”u楸語意平靜,眸色清冷,看住蔚朔緩緩陳說,“與你歸越,或有三分是為權宜之計!然若論權宜之計在我又豈非千種百種!我獨選了與你同歸,共你語笑相親,共你白晝黑夜,共你三餐四季,傾身竭力至此,你還要問有無真心!你所謂真心是要我將心剜給你嗎?”
“我……”蔚朔一時竟無以對,想她話語似乎占著些道理!若無風無浪,只共她做尋常夫妻,她之姿色,她之意趣,她之柔情,確可稱是神仙眷屬!可若但有風浪,她即心意飄搖!是了!族人為先,余者次之!他不過是那“次之”之輩,何敢奢求更多!原來“自視太高”的竟是自己!
“你說有……便有罷。”蔚朔只覺頹然,此樣的“真心”他不知還要不要慶幸,又或是該自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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