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梧愈發皺眉,側目看向席案后的鈺瑤,這位皇家幼女雖則懵懂之年,尚屬天真之性,然權利爭斗之下,終非勃勃野心如他能有余力舍下一點憐恤之情!誰讓她姓玉呢!終要入這漩渦!
“臣以為――”風梧有意緩答之,惹眾人側耳,“鈺瑤長公主端莊賢淑,柔靜有儀,位尊名貴,皇家風范!他日入我召國,定能輔上恤下,安定宮廷,且室且家,是為天下國母之典范!”
一即出,滿堂寂靜。直到“宜室宜家”還是諸事順遂,勛帝近來難得的一點笑容尚有暈開之意,皇后疑心也算有所寬解,帝姬鈺瑤更是羞澀的垂首低目不知所措。然當“國母”二字道出,勛帝笑容瞬間僵滯,如冷霜驟降;皇后更是驀地一驚,終知所疑有跡;而帝姬鈺瑤尚不敢相信自己耳聞,或是不解風梧所,她只是懵懂地看向風梧,又尋向自己的皇兄皇嫂……
國母?那是要嫁給召王才能稱之為國母!所議聯姻,不是召太子迎娶帝姬嗎?少年與嬋娟……
勛帝也有那么一刻恍惚,有那么一瞬不敢置信,就像他最初不相信越王敢進獻一個有孕女子入宮一樣!而召太子風梧,現人在皇宮,命在當下,竟敢排出這樣大一場鬧劇來戲耍天家?!
原本已心灰意冷只待死期的青鴻,此刻卻被驚出一絲清醒。她驚詫地看向風梧,繼而開始顧看眾人,如同看一場風雷之變。是召王要娶帝姬?從頭到尾說這么熱鬧,帝姬要嫁給一個老者?如此命運未免太不堪了吧?她甚者已顧不及青門的滅頂之災,倒先可憐起懵懂的帝姬。
勛帝終于回過神來,驚疑之后全是憤怒,胸中殺意再次崩騰而起,他漠然看向風梧,如看一具行尸,“召太子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你身在何處,知你口吐何?知戲弄天家該當何罪!你只一具肉身,又能受朕幾回刑罰?你風氏一族未免猖狂!可還知這天下姓人為尊!”
風梧不慌不亂,笑意從容,無辜答,“陛下質問是為哪般?先前豈非還相談甚歡!莫非我父王迎聘帝姬之禮仍不足添皇家顏面?陛下若嫌不足,我王還可再加!召國富饒,陛下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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