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錢昭野出軌的時候,曲荷正在用他的手機回復工作消息。
手指一滑,誤觸隱藏圖標,屏幕瞬間切換,壁紙是錢昭野和另一個女人的親密合照。
這個女人曲荷并不陌生,是三個月前剛調到總經辦的喬眠。
照片上錢昭野親吻女人額頭的姿勢,和昨晚吻她時一模一樣,一樣的虔誠,一樣的柔情。
戀愛七年,他大方交出手機密碼,坦然說“隨便查”,原來是因為手機有雙系統。
曲荷抖著手翻著聊天記錄,兩人最早聊天的時間是在四年前,而最新一條聊天是在半個小時前:
喬眠:親愛的,你說是她穿婚紗好看,還是我穿紅裙性感?
錢昭野:紅裙晚上穿給我看。
喬眠:哼。才不穿給你看呢,這是對你早上親那個老女人的懲罰。
錢昭野:你和她比什么?她整天板著張臉,刻板無趣,男人一見到就會性冷淡,不然我也不會七年都沒碰過她一次。
喬眠:油嘴滑舌,那你明天不許陪她去試婚紗!
錢昭野:都聽你的。
曲荷視線模糊了一瞬,屏幕上的字字句句在這一刻像是化作了一個個詭異的字符,死死掐住了她的喉嚨。
早上喝的那口涼粥在胃里翻涌著,不斷向上涌。
“老女人...”
“刻板無趣...”
“七年都沒碰過她一次...”
每一個字都像把鋒利的刀,狠狠捅向她的心臟,再殘忍的攪動,剜心割肉...
曲荷鼻子酸得發澀,明明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啊.....
五年前她剛大學畢業就被錢昭野帶到公司。
當時他吻著她的指尖說:“阿荷,公司剛起步,你先來做我的秘書,等穩定了再繼續創作,這樣我們也能天天在一起了。”
那時的曲荷剛從陶瓷藝術系畢業,裙擺上還沾著未干的陶泥,可她卻毫不猶豫點頭。
可是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來,她收起所有鮮艷的裙子,穿上沉悶的黑色職業套裝,把長發一絲不茍盤起。
她開始學會在酒桌上擋酒,學會看合作方的眼色,學會把委屈咽回肚子里,只為了那句“阿荷,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最后她終于如愿成為了所有人眼里的“專業”秘書。
卻,也成為了他口中“刻板無趣”的附屬品。
本以為自己的付出會換來錢昭野的珍惜,以為自己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馬上就能得到幸福,可原來,在他的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個刻板無趣的老女人...
從20歲到27歲,從大二到職場,她認為的七年深情,原來只不過是藏在雙系統下的笑話。
七年...最美好的七年...
卻被錢昭野的那幾個字釘在了恥辱柱上。
“曲秘書?”
腳步聲由遠及近。
曲荷手指上劃退出所有后臺,又立刻切回原系統。
她轉過身,錢昭野被幾個經理擁著正朝她走來,快到跟前時他和邊上幾人說了幾句,眾人散開。
曲荷緊緊攥著手機,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有事?”
“嗯。”
“進來說。”
兩人進了辦公室,剛關上門,錢昭野的手就搭了上來。
“怎么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曲荷不動聲色躲開他的觸碰,抬頭看著他。
男人西裝筆挺,眉眼帶笑,依舊是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樣。
多么諷刺啊!
明明半個小時前他還在手機上和喬眠調情,現在卻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和她談笑曖昧。
曲荷輕輕吐出一口氣,努力讓聲線自然些,“你的手機,剛才幫你回了幾條工作消息。”
錢昭野:“就這事?最近公司是有些忙,等過了這段時間帶你去度假好不好。”
他走近,自然地伸手接過手機,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的手背,帶著某種親昵的暗示。
曲荷胃里一陣翻涌,幾乎就要當場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