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竟然只裝著不遮光的紗簾,她在那片明亮的晨曦里實在睡不著,躡手躡腳地下床。
賀庭洲還沒醒。
她離開臥室的動作很輕,關門之前,往床上看了一眼。
賀庭洲半張臉陷在枕頭里,睫毛密長,睡夢中安靜的樣子看上去少了幾分攻擊性。
但不妨礙他這個人惡劣的本質,大半夜把她弄醒講故事,她這會困得不行,腦子都是混沌的。
下樓時,已經早早醒來的杜賓犬走在她前面,往廚房的方向走幾步,回頭看看她。
霜序善解狗意地跟上去,杜賓把她領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食盆前。
她懂了。
環顧四周:“你的狗糧在哪里?”
狗轉身,又把她帶到一面柜子前,霜序打開柜子,找到狗糧給它倒了滿滿一盆,才離開別墅。
回到松明路家里,打著呵欠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就該去上班了。
出門時,賀庭洲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他大約剛睡醒,人醒聲線還未醒,又低又沙,帶著懶意:“什么時候跑的。”
怎么叫跑。
“我要回家換衣服上班啊。”
“我是睡了,不是死了,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他語氣不太好,霜序解釋:“我醒得早,你那光太亮了。你不是三點多才睡嗎,我想讓你多睡會。”
賀庭洲沒再說什么,掛了電話,坐在床上撐著額頭醒了會神,才懶拖拖地下床去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