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葛臨均穿戴整齊后,剛出隔間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顏柯,以及一旁站著的下屬枉七,他覺得畫面有點詭異。
顏柯朝葛臨均揮揮手了,瞇著眼,“早上好。”她穿一席翠綠,額角有碎發,如青豆一樣的淺黃綠色面紗帶著擋住了大半臉,里衣是練色,披帛是桃粉色,寬大的袖口邊和裙邊是雅梨黃針線繡的符號,有點像云,那個符號葛臨均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她先回去換過衣裳了,她心情好像很好,但他不好。
顏柯見他不說話,試探著問:“我們需要去證實下嗎?”
葛臨均迷惑,問:“證實什么?”
顏柯也迷惑,“自然是山上和山下的人飲的是同一條河的水啊,但是為什么城里和山上卻沒有人死亡?是不是因為水煮過導致蟲卵被燒死了嗎?”
葛臨均:!!!他覺得他看不穿這個人,她怎么會知道他心中所想的?
顏柯不滿,“你那什么表情?難道我就該是一個蠢蛋?”
葛臨均收起情緒,“你這個長相不像有這個智慧。”
顏柯無語,“所以你去不去?”
葛臨均:“沒有利益可圖,不想趟這渾水。”
她怎么不知道這興起的名門之后還挺勢力?顏柯翻了個白眼,“我出。”
葛臨均:“我這七日的房租。”
顏柯,他咋不去搶了?十兩夠普通人生活半年了。
葛臨均:“不行?”
顏柯:“行,可太行了。”黑店都沒你會賺。
葛臨均得意一笑,“走。”
葛臨均和顏柯先去找鄭氏問,有沒有捉妖師幫忙除妖,鄭氏當時說的隱晦,大概的意思是,沒有人想去,因為山腳下的居民出不起請人的錢。顏柯失落的點頭,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一手出錢一手出力,如果沒有什么可圖的,誰會愿意去做這種可能搭上命的活?
顏柯又問,府里的水包括幾千捉妖師的用水是直接采來的山泉水還是燒過的水,鄭氏回答的是,當然是燒過的水,這些人喜歡喝茶,泉水泡不開。顏柯追加了一個相當失禮的問題,鄭氏當時意外她會問的這么直接。
顏柯問七天的柴的花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鄭氏看在葛家的面子上隱晦的回答了,大意是說,收過錢了。
顏柯行了禮道了謝之后便和葛臨均出來了,原來是這樣,羊毛出在羊身上,房間飲食統一標準,普通的房間的價格就是山下客棧的價格的七八倍,飲食也是,不愛住大可住山腳下,山腳下的客棧其實離得比較遠,而有的比賽可能卯時就開始了,一來一回根本就來不及,在加上現在是秋天,得折騰去大半精力,誰還有力氣和人對戰?顏柯算是想明白了,這就是明晃晃的黑店不過話說回來,能當捉妖師的人家其實窮不到那兒去,捉妖師不是做慈善事業的,他們收費還是中等偏上的,他們有時候需要拿命做一單,節約點能夠一家四口吃上半年了。
葛臨均看著顏柯變幻莫測的神情,問:“去市里?”
顏柯回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