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深看向顧南淮,“微微在我帶領下,口味變了,能吃羊肉了。”
時微怔住,眉心皺得更緊。
季硯深轉臉看過來,嗓音溫沉,“老婆,趁熱吃,這家羊肉不膻。”
他忘了她不吃羊肉,還跟顧南淮暗暗較勁,要她吃。
時微扯了個微笑,“季先生,我先去個洗手間。”
季硯深眸色一沉,“嗯”了一聲。
顧南淮不動聲色,靜靜打量他們。
時微回來后,羊排早已冷卻,散發著她討厭的膻腥味,她推到一邊。
飯局散去,夫妻倆回到車上,季硯深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語氣不悅,“在老顧面前,吃一口羊排怎么了?”
“你借口去衛生間,故意讓他看出我撒謊,是么?”
時微沒想到他還倒打一耙,“季硯深,你忘記我不吃羊肉,還想逼著我吃!我不吃,你還生氣?我跟師哥本就沒什么,你跟他爭什么呢?”
他真是過分!
季硯深胸口大幅起伏,黑眸盯著昏暗里的某一點,語氣陰沉,“我以前有多介意他,你忘了?”
“背著我跟他下棋,不接我電話,不讓我碰,他碰你你就不排斥,跟他私自約飯,記得他不吃香菜,他記得你不吃羊肉,你們倆在我眼皮底下,眉來眼去,舊情復燃……”
“你說,我不該生氣?”
時微氣結,“我跟他哪有什么舊情,不過普通的朋友關系罷了,被你說成什么了?”
窗外閃進來的霓虹燈光,照亮季硯深猩紅的眼尾,妒火中燒的男人,又道:“當年,你把刻著名字的圍棋送給他,不是舊情是什么?”
男人瞪視著她,下頜骨幾乎要從薄薄的皮肉里掙出,腦海都是當年他們出雙入對的畫面。
她對顧南淮滿眼崇拜的模樣,深深刻在他的腦子里。
而那時,她對他,總是避之不及。
不是他提醒,時微都忘記還有這事了,當年,她拿下圍棋比賽一等獎,主辦方的獎牌就是刻著名字的特殊棋子。
為了感激顧南淮這個幕后軍師,她把獎牌送他了。
時微稍稍冷靜,“季硯深,我跟師哥以前是朋友,送東西也是過去的事,那時我跟你也不熟。”
聽著“不熟”二字,季硯深心頭一刺,周身氣場陰戾。
“以后,別再見他!”他語氣冰冷。
時微一震。
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占有欲,可能原生家庭的緣故,也很沒安全感,但這么強硬的態度,真是過分。
把她當物品嗎?
她不想慣著他,“季硯深,我跟顧南淮君子之交,坦坦蕩蕩,下棋的時候,那么多老人圍觀,你憑什么限制我的社交?”
下午跟顧南淮棋逢對手的時候,她體會到了很久沒有過的沉浸式熱血沸騰的感覺,這種愉悅感不亞于在舞臺上跳芭蕾。
她不想失去一份這樣的快樂。
季硯深眉心緊擰,“你還想繼續跟他交往?”
時微眼眸一轉,“是正常社交!季硯深,你是又不信任我嗎?”
上次是許默。
季硯深噎了下,周身的戾氣有所收斂,“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他。”
時微懟他,“顧師哥是正人君子。”
季硯深咬牙,默了默,冷哼:“他以前暗戀過你。”
時微怔住,轉過頭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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