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看不見的時候,思念是漫長的凌遲。
見了面,對方一個眼神,便是當胸一支冷箭。
橫豎都是痛。
不見想死,見了找死。
時微之于季硯深,就是這樣的人。
“季硯深,你真想進去第二次嗎?別忘了你對周家的承諾!”時微看著就要到跟前的男人,語氣冰冷。
后面一句,是葉清妤告訴她的。
季硯深在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垂眸睨著她。
邊解著英倫風西裝的金屬扣,嘴角勾著戲謔笑意,“拿周家壓我?”
音落,他脫下西服外套,朝一旁的沙發上一扔。
深色西服馬甲勾勒勁腰,他頎長身軀俯了下來。
時微立即往后挪,后背緊貼單人沙發背,退無可退,“你想干什么?!”
季硯深雙手撐在沙發兩側,目光與她的平視,迫壓感十足,唇角翕動,“為你,確實不值當進去第二次。”
說話間,眼底深處飛快掠過一絲痛楚。
時微一愣。
四目相接,男人英挺劍眉下,深邃的黑眸帶著譏誚。
她別開了視線,語氣冷漠,“那就趕緊把我放了。”
不是他讓阿笙綁架她的。
季硯深置若罔聞,咫尺距離,他目光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完好無損的臉。
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見她一層細細的絨毛,冷白皮下淡淡的毛細血管,屬于她的氣息,亦是清晰可聞……
感受到他太過赤裸的目光,時微感覺被他盯過的皮膚發燙,雙拳緊緊抵在一起。
季硯深喉結滾動,慢條斯理道:“我的手下好歹救了你,你對我……就是這個態度?”
時微僵住,一時語塞。
氣氛微妙。
隔了一會兒,她轉過臉,神情依舊冷淡,硬著頭皮擠出兩個字:“謝、謝。”
季硯深長指要撩開她頰邊散落的發,時微立即往后躲,他還是強勢地碰了上去,輕輕地往她耳后撩,揶揄道:
“只心不甘情不愿的,口頭感激?”
時微瞳孔一震,冷聲道:“他又綁了我,扯平了。”
“你別碰我。”
季硯深慢條斯理,將她垂落的發全部夾在她嫩白的耳后,嗓音暗啞,“他要你報答我。”
時微呼吸窒住,對上他似笑非笑,危險的眼神,渾身繃緊。
“你敢亂來——”
話音還沒落,季硯深單膝著地,蹲在了她跟前,手上多了一把瑞士軍刀,刀刃鋒銳,割開她腳踝之間的膠帶。
兩腳獲得自由,她用力蹬著想要站起,季硯深扣著她冰涼的右腳踝,“別動。”
他輕輕地撕下膠帶,扯起她的皮膚,男人眉心蹙緊,一再地收著力,另一只手,拇指指腹似有若無地撫著那道疤。
屬于他的,不堪又刻骨,無法釋懷的過去。
時微低下頭,想要掙開他的瞬間,無意瞥見他發頂的一根白發,再一定睛,隱約是一片發白的發根。
極短,新生的,還沒來得及染色。
她很快移開目光落向自己的腳踝,擔心長時間被捆綁,會影響血液循環。
只見被纏著膠帶的地方輕微發紅,雙腳也冰冷。
季硯深全部撕下膠帶,溫熱掌心貼上,用力地揉。
時微抗拒掙扎,眉心緊皺,語氣極冷,“你別碰我了!”
男人置若罔聞,依舊用力地搓揉,抬起下頜,“不讓碰,怎么報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