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東西,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你不要中了她的離間計。”
“顏顏,聿川明年大學畢業了,我已經為他安排好了路,免得他走彎路。”
裴清野是在提醒她,弟弟的前途就在他一念之間。
這些年,病重的母親,落魄的姜家,與生存的艱難。
都化作無形的壓力,壓在弟弟肩上。
旁人不懂,溫若顏怎么會不知道他的艱難。
最后,她攥緊被角,咽下淚水,讓了一步。
如果沒有周宥禮出手相救,林雅南手中那把西瓜刀,會劃到她咽喉,血濺當場。
明明見異思遷的是他裴清野,辜負她的也是他。
可最后,廢了手、狼狽的卻是她。
這一次,溫若顏不想再讓步了。
聲音沙啞無力。
“裴清野,我們離婚吧。”
裴清野頎長的身子一頓。
輕笑一聲,頭也沒回。
“同樣的招數,用一次叫聰明,用第二次叫愚蠢。”
他跨出門的腳和溫若顏的聲音同時落下。
“已經辦婚禮了為什么不領證?我成全你們,不好嗎?”
裴清野回眸看她。
笑得燦若星河,如她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只眸底的冷意,冰得像刺刀。
“不用你費心,等安安長大了,我會讓你如愿。”
“可在這之前,離婚?代價你承受得起嗎?”
“哦,聽說聿川用半條命得了周九爺青睞。”
“但周宥禮八面樹敵,如果他遭遇不測,你說你弟弟會怎么樣呢?”
“等你弟弟爬到萬人之上,能操縱他人命運的時候,再來和我談離婚吧。”
難怪那人舍命救她時。
聲稱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原是她弟弟拿命換來的啊!
想著那人摟著她的腰,無措到紅了耳尖的樣子。
溫若顏心下一動。
萬人之上,才能操縱他人前程與命運嗎?
手握權勢,才配有姓名與尊嚴嗎?
呵!
那就讓她,也賭輸一次吧!
一個月后。
姜家家宴,只請了周九爺周宥禮。
美其名曰,是答謝。
那天,溫若顏一身白裙,襯著毫無血色的臉愈加楚楚可憐。
與周宥禮隔著一樹杏花相望。
他詫異一瞬,便靜默不語。
視線卻不再挪開。
溫若顏就知道,自己這張臉與他死去的白月光像了三分。
可只是三分,也足夠殺得周宥禮片甲不留了。
她裝作有事,回了房間。
卻在轉角時,驟然回眸。
怯怯撞上那雙冷厲的眸子,驚得落下了耳環。
整個晚上,只見了一面。
可在周宥禮飲酒時,姜聿川說那酒水是溫若顏親手所釀。
過杏花園時,傭人說杏花是溫若顏的最愛。
一整晚,周宥禮都在一次次聽到溫若顏名字和想起的那張臉里,心猿意馬。
而溫若顏本人,一次都沒再出現過。
直到宴會結束,溫若顏站在家門口,久久等不到裴家的車。
卻等來司機的電話。
“曲小姐生日,少爺把車都調過去了。”
“太太再等一小時吧,送完客人就會來接您了。”
溫若顏佇立在風里。
周宥禮握著那只再普通不過的珍珠耳環,與她并肩而立。
“裴太太,你的耳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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