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出自那樣泥潭般的家庭,不像拽著救命稻草一樣,揪著自己還能怎么樣?
周宥禮?
一個從村里找回的真少爺,到周氏集團的掌權人,只用了五年。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良善之輩?
肯定是因為姜聿川救過他,溫若顏才求他送她回來的。
想到這里,裴清野莫名松了口氣。
他扔下聒噪的曲玥,直奔別墅三樓。
到臥室時,溫若顏剛卸完脖頸上的項鏈。
“藥味這么濃,你的傷怎么樣了?”
裴清野語氣疏松,神色如常。
他做了退讓,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傭人們喜滋滋地竊竊私語,甚至開始準備明天的補湯。
畢竟,這是曲玥回國后,裴清野第一次回家。
溫若顏望著鏡子里的臉,嗤笑。
“林雅南那一刀砍到了筋骨,如果不治徹底,會落下病根。”
裴清野猛地抬眸,與她隔著鏡子對視。
“你、你說誰?”
或許是心虛,裴清野終究是別開了眼。
他隱約聽秘書匯報過。
只是他那天知道她沒事后,沒等秘書說完,就打斷了秘書。
見她半天沒有回應,他像是做了天大的退讓一樣。
“今晚一起睡。”
溫若顏回頭看他,目露譏笑。
“你是要用被她咬出血的嘴,再吻我嗎?好臟啊。”
裴清野下意識去摸唇邊的傷,卻瞬間反應過來。
“溫若顏!沒有哪個男人會為女人守節,我能一直做到身邊只有你一人,已經是圈子里的異類!”
“多少人嘲笑我怕老婆,笑話我拿年少的誓勒死自己的自由,你還要我怎樣?”
“你想不明白,那就一個人好好想想,三年、五年總有你想清楚的時候。”
說完,他怒不可遏地摔門而去。
“你再不能把清野留住,任由他闖禍,別怪我讓他跟你離婚。”
蘇靜禾臉上脂粉堆疊,卻蓋不住滿身的暮靄氣息。
嫁進裴家五年,她的刻薄,不比裴清野的背叛之刃輕多少。
溫若顏毫不畏懼地笑了。
“留住人又能怎么樣?”
“您是留住了,爸不還是外面私生子女成群嗎?”
“您也是女人,為什么要讓把你受的苦,都讓我受一遍呢?”
她乖巧柔順了五年,第一次與蘇靜禾針鋒相對,就把她氣到渾身發抖。
這邊的動靜也驚到了兒童房里的裴念安。
抽抽搭搭地跑來問溫若顏。
“媽媽,為什么會嫁給爸爸?”
想了很久,溫若顏還是實話告訴她。
“因為爸爸以前,從來不和曲阿姨亂來,對媽媽曾經很好。”
“那為什么”
小丫頭茫然地張著小嘴,“是因為我么”
“因為我是女孩子么”
溫若顏沉默著。
抱緊了女兒。
“安安,不論別人怎么想,你永遠是媽媽的寶貝。”
很快,圈子里有人在賭,溫若顏什么時候向裴清野低頭。
茶室包間。
周宥禮把那只耳環放在茶幾上,眼皮微微撩起。
“我賭你不回頭,我會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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