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顏屏息凝神,一不發。
“你那天不是牙尖嘴利嗎,怎么現在不吭聲了?”
蘇靜禾冷聲嗤笑,余光睨了眼傭人。
傭人立馬會意,急忙上樓。
不過須臾,從臥房拿出一盒盒排卵針、助孕針,還有各種藥。
稀里嘩啦地扔在地上,撒在溫若顏腳邊。
“都是新的,沒用過。”
蘇靜禾兩手環胸,在附近踱步。
“你這是把我和清野都騙了啊!”
“你生安安,是虧損了身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再懷孕,可你連藥都不用,你是想干什么?!”
氣氛緊張又焦灼。
周遭傭人驚懼地低著頭,不敢出大氣。
但溫若顏垂著眼眸,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件事。
“媽,我知道您想抱孫子,但是”
溫若顏頓了頓。
“是清野不配合,要孩子這種事,只靠我一個人”
“夠了!”
蘇靜禾聽著她開始找借口敷衍,怒火更甚。
“他不配合,那你不知道想辦法?未必你們夫妻床上的事,還要我來教你?”
“”
溫若顏忽感頭痛,也不想再為自己辯駁。
自顧自地抬腳,就要上樓。
見她這樣淡漠的態度,蘇靜禾越發窩火。
看了眼一側的老傭人,突然開口。
“張媽,我記得你身體不太好,現在一個月吃藥多少錢來著?”
張媽立馬討好地湊過來。
“五六千呢,多虧了夫人照拂。”
“別多虧了我,我們家善心也是有限的,你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啊?夫人別開除我,我一家老小,病的病,上學的上學,都指著我這份工資,夫人您發發慈悲”
這是殺雞儆猴。
溫若顏腳下沒停,一步步往樓上走。
身后聽著張媽含淚的不斷乞求。
她很清楚,蘇靜禾這是將張媽比作她母親,威脅提醒她。
在裴家,她低賤地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沒有生出兒子,還留不住裴清野的心。
張媽,就是她和她母親以后的下場。
緊攥的手指不住發顫。
進了臥房。
不知怎的,溫若顏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還不等調整,樓下就傳來嘈雜聲。
不過片刻,臥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裴清野一臉陰郁地進來,手裁皮鞋踩在奢昂地毯上發不出半點聲音。
但步步緊逼,威壓凌遲著溫若顏的心。
“曲玥的臉毀了。”
“傷的太深,面積也大,剛做了美容縫合,你知道縫了多少針嗎?”
裴清野低冷的聲音不高,甚至不急不緩的語速都不快。
可溫若顏了解他,越是這樣,越預示著他的情緒,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可怖邊緣!
“十三針!”
裴清野來到她近前。
隨著話音,也抬手粗暴地捏起她的臉頰。
“你只是一點點擦傷,幾天就好了,而她呢!半張臉都毀了!”
他桎梏著她還想試圖掙扎的雙手,另一只手也拽緊她。
“溫若顏,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報復心這么強?”
“睚眥必報是嗎?那你怎么不沖著我來?是我推的你,不是曲玥!”
溫若顏被他大的嚇人的手勁,疼得不斷皺眉。
她一忍再忍,勉強的聲音還是-->>有些啞。
“她自己摔傷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沒做手腳,她能摔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