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白病了,陸為謙和陸蔓都在醫院呢,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狗邪,非說是我克的,克完他媽,再克他,最后克死陸為謙,反正,我在他們家就是一個罪人。”
她厭倦了,這雞飛狗跳的生活。
宋南伊聽得出來,裴吟過的并不快樂。
她有再強的戰斗力,也經不起,日復一日的這樣的折磨。
“陸之白是什么病啊?”
“腎病,一度要換腎,也是怪了,陸蔓的不行,陸為謙的不行,連他那個老婆的都匹配不上,唯獨是我的跟他配上了。”
她可能是欠陸家的。
嫁進門被罵喪門星不說,現在她的器官成了香餑餑。
宋南伊聽的匪夷所思,“還有這事?他們不會是想要你的腎吧?”
陸家人沒明說。
但那意思,陸之白的病是裴吟克的,她理應為陸之白捐腎。
“應該是吧,還沒跟我商量。”
“天哪,他們一家人是瘋了嗎?”這讓宋南伊想到了萬同齊,真惡心。
裴吟垂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孕檢單。
捐腎是不可能的了。
跟陸為謙離婚,箭在弦上。
“南伊,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了,我需要,好好的做一些決定,你不要擔心我,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宋南伊理解。
同時替她憂心,“那你要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
掛斷手機,裴吟深深深了個呼吸。
她收起孕檢單,若無其事的,轉身去了腎病科的病房。
陸蔓為陸之白用了一些新研制的藥物。
病情控制的還算不錯。
這樣是最好的,但陸之白跟魔怔似的,就是要換腎。
看到裴吟走進病房,他又開始向陸為謙施壓,“這事,你還沒有搞定嗎?陸為謙,你想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好繼承我的家產?我告訴你,我死了,家產也不是你的,就因為你不孝順。”
陸為謙不說話。
陸蔓臉色也難看,“爸,你就少說幾句吧,天天說這些不著調的干什么?”
“怎么就不著調了,我想換腎我有錯嗎?裴吟這個喪門星克的我生這么重的病,她就得把腎給我,她憑什么不換給我,憑什么?”
陸之白扯著嗓子喊。
生怕站在門口的裴吟聽不到。
一旁的程嵐給他捋順氣,不定時地瞥裴吟幾眼,“就是,自打某些人進了門,陸家就接二連三的出事,要顆腎又死不了人,她這就叫見死不救,哪有這么不懂事的。”
無論陸家人說什么。
裴吟就是不說話。
她看了一眼,陸為謙,想必他也挺難的吧。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她這個沒有感情,卻要顧及體面的妻子。
“陸為謙,你出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陸為謙抬眸看向裴吟,“嗯。”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病房。
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陸為謙,我們談談吧。”她這次是認真的,有些事情,她已經考慮幾天了,“說實話,你爸的病根本到不了換腎的地步,他之所以堅持,就是覺得是我克的他,他非得拿走我點什么,才算對得起自己。”
“但……我是不會給你爸捐腎的,我知道這幾天,你也在糾結,要不要跟我商量這事,你還是不要說了,免得我覺得你也有病。”
“從我進門,就不受你們陸家的待見,吵也吵了,鬧也鬧了,也堅持了這么久,我也累了,陸為謙,我們分開吧。”
陸為謙一怔。
連日來的疲憊和混沌,竟讓他在此,有一些清醒。
“分開是什么意思?”
“分開的意思就是離婚,就是結束我們現在的關系。”她這個人不喜歡拖拖拉拉,“我不要你們陸家賠我錢了,你們該治病治病,該治腦子治腦子,我不想再摻和了,我……”
裴吟委屈,聲音哽咽,“……我也是人,我也是肉做的,我不要再在你家里內耗自己了,真的,我受不了沒有主見的丈夫,受不了咄咄逼人的公婆,我受不了的事情太多了,我……我們離婚吧,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