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山,”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死了嗎?”
“你奮斗一生創下的商業帝國,就甘心交給你這個只會在你病床前盤算著怎么去拉斯維加斯揮霍遺產的兒子?”
“你最大的那個對手李長明,現在恐怕正在開香檳慶祝吧?你跟他斗了一輩子,最后卻要讓他看著你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死在病床上?”
葉遠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
陳宇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然而,他話音剛落。
病房里那臺連接著陳海山生命體征的監護儀,忽然發出了一陣刺耳急促的警報聲!
緊接著,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白發蒼蒼來自瑞士的頂級專家,滿臉震驚地沖了出來。
“上帝!奇跡!簡直是奇跡!”
他語無倫次地指著病房里。
“病人……病人的求生意志突然被激發了!他的各項生命體征竟然……竟然開始回升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子軒和陳宇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唐宛如則猛地轉頭看著身邊的葉遠。
她知道,這不是什么奇跡。
是葉遠。
是他用那幾句話將一個已經放棄了求生意志的靈魂,從死亡的邊緣硬生生給拉了回來!
“讓他進來。”
病房里傳來一個極其虛弱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
是陳海山。
葉遠邁步走進了病房。
唐宛如也緊隨其后。
林子軒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他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樣。
病床上,陳海山骨瘦如柴,臉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卻死死地盯著葉遠。
“你……是誰?”
“一個能救你命的人。”
葉遠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就是這句平淡的話,卻讓病房內所有人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尤其是林子軒。
他看著葉遠,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救命?
這里站著的是諾貝爾醫學獎的候選人,是瑞士最負盛名的心血管專家,他們都宣判了陳海山的死刑。
你一個連白大褂都沒穿的年輕人,憑什么說這種話?
“簡直是胡鬧!”林子軒終于忍不住開口,臉上帶著一絲義正辭的憤怒,“宛如,陳伯伯的病房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信口開河的!這是對陳伯伯的不尊重,也是對科學的褻瀆!”
他義正辭,將自己擺在了道德和科學的制高點上。
陳宇也跟著叫囂起來:“沒錯!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然而,病床上的陳海山那雙重新燃起一絲光亮的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葉遠。
他跟李長明斗了一輩子,最懂的就是看人。
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氣場。
那不是權勢帶來的威壓,也不是財富堆砌的自信。
那是一種仿佛站在世界之外俯瞰眾生的絕對的平靜。
“讓他……試試。”
陳海山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喉嚨里擠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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