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尼古拉二世,最小的女兒。那個傳說中,在滅門慘案中,神秘失蹤的,末代公主。
“看來,我們有新麻煩了。”唐宛如走到酒柜前,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不是麻煩。”葉遠將懷表放回盒子,“是線索。”
他走到露臺上,看著腳下,那片被無數游艇的燈光點綴的,如同星河的,蔚藍海岸。
“這個配方,八百年沒變過。”他忽然說。
唐宛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之前在拍賣會上喝的那杯,修道院啤酒。
“所以呢?”
“釀酒的酵母,為了適應,越來越甜的,麥芽汁,已經進化出了,新的,代謝通路。”葉遠轉過身,看著她。“配方沒變,但味道,已經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有些東西,就算你把它刻在隕石上,也無法永恒。”
唐宛如看著他。
看著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物質本源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
“那你覺得,什么東西,可以永恒?”
葉遠想了想。
“細胞的,凋亡程序。”他給出了一個,非常煞風景的,答案。
唐宛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決定,收回剛才那個問題。
就在這時,唐宛如的加密手機響了。
是凱瑟琳。
“老板。”
“說。”
“伊萬·沃爾科夫,剛剛把他所有的,不記名資產,都轉入了我們指定的,一家位于列支敦士登的,信托基金。”
“哈薩克斯坦的鈾礦,他也退出了。”
“另外,”凱瑟琳的語氣,出現了一絲,罕見的,停頓。
“塞浦路斯基地的那批貨,在移交過程中,出了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
“基地發生了,劇烈爆炸。”凱瑟琳的聲音,依舊聽不出情緒。“伊萬·沃爾科夫,和他最核心的幾個手下,都在現場。”
“官方的說法是,恐怖襲擊。”
車廂里,一陣沉默。
“我知道了。”唐宛如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葉遠,眼神里,有一種,復雜的,探究的意味。
“普魯士藍。”她說,“真的能治好他嗎?”
“能。”葉遠回答,“如果,他有機會,吃下去的話。”
唐宛如沒有再問。
有些事情,不需要答案。
她只是走到葉遠身邊,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著摩納哥的夜景。
“接下來,去哪兒?”她問。
“倫敦。”葉遠說,“我需要,借用一下,大英博物館的,拉曼光譜儀。”
“我想看看,阿納斯塔西婭公主的,那一件珠寶上,殘留著,和這塊懷表上,一樣的,隕石粉末。”
私人飛機的舷梯,直接連接著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的后車門。
倫敦的陰雨,被隔絕在車窗之外。
這里是范堡羅機場,專為全球百分之一的頂級富豪服務。地面上看不到任何航空公司的標識,只有一排排安靜的灣流、龐巴迪和達索獵鷹。空氣里沒有航空煤油的嘈雜味道,只有被雨水洗刷過的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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