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光柱撕裂夜空,從天而降!
精準地,釘在圣馬可廣場的三個坐標點上!
那不是爆炸。
是抹除。
光柱所觸及的一切,無論是堅硬了數百年的花崗巖,還是克萊因剛剛啟動的地下炮臺,都在無聲中被分解,化為齏粉。
沒有火焰,沒有沖擊波。
原地,只留下三個直徑超過十米的絕對圓形深坑。
坑壁平整光滑,能倒映出夜空。
深坑的邊緣,是被瞬間熔融又驟然冷卻的地面,凝固成一圈詭異的黑色琉璃體,在月光下泛著不祥的幽光。
整個廣場,死寂。
槍聲,停了。
廝殺,停了。
所有人的動作,都定格了。
阿德勒的“哨兵”們,下意識垂下了手中的槍,呆呆地望著那三個通往虛無的深坑。
那些潛藏在陰影中的唐家“幽靈”,再也無法維持隱匿,一個個從黑暗中現出身形,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驚駭。
指揮中心里。
阿德勒的手指,在屏幕上那三個完美的圓形上,輕輕劃過。
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天罰……”
他低聲念出這個代號。
臉上沒有喜悅,只有一種創造出這等毀滅后,發自靈魂深處的沉重。
這不是戰爭。
這是審判。
他抬起頭,視線穿透屏幕,直直望向鐘樓的方向。
路,已經為她清出來了。
接下來,便是大小姐的,復仇時間。
可阿德勒的心,卻沉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也將是最后一次,動用“天罰”。
他親手將這份力量的開關,交到了那個已經被復仇火焰吞噬的女人手上。
這場瘋狂的報復,從這一刻起,徹底失控。
……
勞斯萊斯庫里南旁。
唐宛如赤著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毫無感覺。
她抓住身上那件價值七位數的香奈兒星空晚禮服,猛地用力一扯!
刺啦——!
昂貴的布料發出悲鳴,被她毫不留戀地撕開,丟在地上。
禮服之下,是一套緊貼著她身體曲線的黑色作戰服。
作戰服的材質極為特殊,能吞噬周圍的光線,只在關節處偶爾閃過一線銀芒,每一寸線條都透著殺戮的氣息。
她從那個銀色手提箱里,拿出了那把長弓。
弓身由不知名的金屬構成,充滿了后現代的藝術感。
上面,沒有弓弦。
當唐宛如握住弓柄的瞬間。
嗡——
一道淡藍色的能量光弦,在弓臂之間瞬間成型,發出輕微的震顫。
她從腿側的卡槽中,抽出三支箭矢。
箭身漆黑,箭頭卻是用某種猩紅晶體打磨而成,在地面那圈黑色琉璃體的反光下,閃爍著不祥的紅芒。
她抬起頭,望向遠處的鐘樓頂端。
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所有情緒都已褪去,只剩下凝固的,純粹的殺意。
獵人,鎖定了獵物。
她再次拉開車門。
卻沒有坐進去。
她俯身,從車內的迷你恒溫吧里,拿出了一瓶酒。
82年的柏圖斯。
甚至沒有用開瓶器。
她修長的手指,握住瓶頸,輕輕一捏。
砰!
堅硬的玻璃瓶頸,在她手中應聲而斷。
她仰起頭,將那價值一輛普通轎車的紅酒,像喝水一樣,灌進了喉嚨。
深紅色的酒液,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