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序敲擊鍵盤的手微頓,撩眼皮看她,“你時薪三百塊,給了你三萬,你才干多久?”
沈昭脫口而出,“難不成,我還要伺候你一百個小時。”
那她也太虧了。
就這一下午,都被他嫌棄批評好幾回。
真要湊夠一百個小時,她精神損失費上哪兒要去?
沈昭不樂意地說:“周總,三百塊,是做家教的時薪。伺候您是另外的價錢。”
周淮序抬了下唇,漫不經心,“你自己覺得,你值多少。”
周淮序這張狗嘴,總能讓任何正常談話,變得極為不正常。
沈昭:“那要不然,我再退給您兩萬九千七百?”
“沈昭。”
周淮序薄唇微動,連名帶姓地叫她。
神色平靜,語氣極淡,沈昭卻后背一涼,站在原地不敢動。
周淮序合上放在腿上的筆電,隨手往桌上一扔,從沙發起身,走近她,眼眸淡垂,“你也是學金融的,你認為投出去的錢,我會虧本收回來嗎?”
沈昭:“我付出了勞動,是等價交換,您也沒……”
最后一個虧字,在周淮序深深的目光里,徹底爛在沈昭肚子里。
她肉疼地道:“那不然,我一分也不要,都還給你。”
合著她真是來無償加班的。
“保本有什么意思。”周淮序倚在吧臺邊,手指輕敲臺面,“要不然你連本帶利返給我,要不然就證明,物超所值。”
累死累活又被精神攻擊,到最后還得賠錢回去,沈昭是絕對不愿意的。
她只能選擇后者。
“周總,我一定照顧您到病好。”
周淮序平靜看著她,“倒也不算太蠢。”
“……”
沈昭干巴巴地坐到快十一點,眼見著周淮序眼底起了疲憊,有要休息的架勢,忙趁機道:“周總,您也累了,我就不打擾您,明天下班再過來。”
周淮序剛喝完水,水杯和桌面碰撞,發出輕響。
他淡睨她,“我晚上要是發燒,你在家睡得跟死豬一樣,能照顧我?”
沈昭一愣,想了想說:“那不然,我在附近找個酒店,隨叫隨到。不過費用得您報銷。”
她可不會再貼一分錢。
周淮序眉眼沉下來,“沈昭,我的耐心有限。”
沈昭好半晌沒吭聲。
遲疑了許久,才終于順著周淮序的心思說道:“您若是不嫌棄,我就留在您家。”
周淮序隨手指了間客房,懶得再搭理她,轉身回了臥室。
沈昭很無語。
她是真不想留在云府。
且不說抬頭低頭就得跟周淮序笑臉相迎,白天上班當牛馬晚上下班還得伺候主子。
萬一出門碰上周凜,她就算解釋,可跟周淮序有過不軌也是事實,要被周凜察覺到不對勁,死得慘的還是她。
沈昭躺在床上,嘆了好長一口氣。
不過好在,她睡覺不認床,當然,周淮序家的床也確實比她出租屋里的舒服,她一邊嘆氣,一邊閉上眼睛數狗東西周淮序,很快睡著。
第二天一早,沈昭起床做好早餐。
周淮序從臥室出來時,穿著居家服,神態慵懶,抬眼瞥見將早餐端上桌的沈昭時,眸色微頓,又恢復如常。
沈昭沒察覺到他異樣,問候道:“周總,您病好點了嗎?”
周淮序拉開餐椅,淡看她,“急著走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