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樣。”
沈昭冷笑著扯了下唇。
“既然只是為了說這句話,你現在說完,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周淮序:“胡鬧完就一走了之?”
沈昭:“我只是在正當防衛。”
“被你砸碎的紅酒瓶價值六位數,周凜的醫藥費,還有——”
周淮序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被你潑濕的衣服,你以為是一句正當防衛,就能蒙混過去的?”
他眸光平靜。
話里行間,卻咄咄逼人。
沈昭握緊拳,“我會賠償。”
周淮序淡看著她。
沈昭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他對她一貫的嘲弄,很明顯是在說:你賠得起嗎。
周淮序的確有這個意思。
只不過,嘲弄不至于。
無非就是,提醒她這個事實罷了。
周凜腦袋纏了一圈白色紗布,從傷口處理室走出來。
他聽見沈昭說賠償兩個字,對周淮序道:“哥,那瓶酒我給宋老板賠上,我的傷也不用昭昭給醫藥費。”
周凜頓了下,看了眼周淮序弄臟的襯衣。
“至于你的衣服,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計較了。”
周淮序沒理會。
只淡聲道:“你回去。”
周凜沒動,桃花眼里反而起了幾分責備。
“哥,這么冷的天,你把人晾在外面這么久,是不是不太好?你在包廂里,不也只是在跟宋老板他們打牌嗎?”
“還要我說第二遍?”
周淮序聲音冷沉,仔細聽來,甚至帶了不易察覺的怒意。
周凜噤聲。
又看了沈昭一眼。
周淮序:“還不走?”
周凜深吸一口氣,這才收回視線,抬步離開。
周淮序目光落回沈昭臉上。
“我送你回家。”
他淡聲說。
兩個人這一路,自然還是誰也不搭理誰。
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里洶涌。
車停在公寓樓下。
沈昭拉開車門,下車的同時,砰的一聲,周淮序也下了車。
沈昭定住腳步,毫不客氣地趕人,“你走。”
周淮序平靜疏離地看著她,“挺有本事,跟我睡多少次了,還能讓周凜替你出頭。”
“他替我出頭,到底是何居心,真正原因,你不比我清楚?”
這話題,是個雷點。
上回沈昭在周淮序面前提起,被他趕出房間。
這會兒她和他氣氛已經僵得不能再僵,提不提,區別也不大。
反正他都沒好臉色。
周淮序往前一步,將人抵在車門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是我太縱容你了,連自己錯在哪兒都不知道。”
沈昭:“你縱容我什么了?而無信也叫縱容?把我當猴子一樣戲耍叫縱容?周淮序,你可真會給自己貼金。”
“我說過,不給你難堪的前提,是你沒有騙我。”
周淮序捏住她下巴,眼里冷得像冰。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