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抵達公司寫字樓下停車點,那是萬萬沒有想到,一上車,就看見周淮序坐在第一排,和她四目相對。
沈昭:“……”
野營要搭帳篷露宿,周淮序今天,也是一身休閑裝扮,黑衣黑褲,貴氣優雅,冷冽矜持,鶴立雞群。
大巴車上,眾人安靜如雞,比小學生郊游還乖巧。
可老板實在太養眼,不少女同事,都伸長脖子,朝周淮序方向看去,只不過,男人到底是氣場強大,沒一個敢往其旁邊坐。
沈昭想往后邊坐,可座位已經坐滿,唯獨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周淮序身邊的靠窗座位。
至于另一個——
周凜坐在和周淮序隔了一個過道的座位上,朝她揮手:“昭昭,來我旁邊坐。”
沈昭:“……”
你們兩兄弟感情不是很好嗎?坐一塊兒不行?就一定要一人霸占兩個位置,屁股大是吧?
周凜話落,旁邊周淮序淡瞥了他一眼。
在沈昭怔愣之時,自然地握住她手腕,將人往身旁座位拉。
眾目睽睽。
沈昭幾乎是一瞬間甩開周淮序手。
后者被甩開,倒是不生氣,在看著沈昭不得已落座后,黑眸看著她,眉梢微挑。
那種對她反應意料之中,運籌帷幄的表情,沈昭可太熟悉了。
明擺著就是在說:你看,你也不愿意當眾承認我。
沈昭覺得,周淮序要是生在古代,那一定是個心臟得比黑炭還黑的敵方軍師。
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得可真是太游刃有余了。
她不甘示弱地瞪了周淮序一眼:我就是雙標,不行?
周淮序凝看了她幾秒,平靜眸底讀不出什么情緒,很快又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沈昭偏頭看窗外。
垂在身側的手,在轉頭的一瞬,手指被輕輕勾住,緊接著,熟悉溫度的掌心覆蓋住她,他牽著她手,溫柔平穩地放在自己掌心。
沈昭怔了怔,想掙脫,卻聽周淮序低聲道:“不想被人看見,就乖點,讓我牽。”
沈昭咬牙,“那我要是想呢。”
周淮序平靜微笑,“我不介意做更過分的事。”
“……”
沈昭:“諸葛亮氣死王朗的時候你沒在對面幫腔,可真是曹魏的一大損失。”
怎么什么事到他嘴里,正著反著都是他有理了。
周淮序唇角抬了下,輕捏她手心,“你不是諸葛昭么,我就是去曹魏,那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沈昭微愣。
后知后覺想起,之前他生日那天,她和他在醫院偶遇,他三請她上車,似乎是用這稱呼比喻過她。
于是忍不住揶揄,“這種小事你都記得,該不會從那個時候起,就想著追我吧。”
“嗯。”
男人聲音輕輕淺淺,似羽毛落在沈昭心上,但也足夠,掀起風雪。
只不過這回,風雪里沒有冷意,只有悄無聲息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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