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沅:“既然都是對象,你也把錢給我了,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你要是不吃,我可就生氣了,會抓著你一直親哦。”
管子鶴的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想到剛才的吻。
點頭的同時,忍不住想。
其實,他可以一直不吃的。
高大的青年悄悄紅了耳,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時沅身后。
時沅打了兩碗米去門口,管子鶴還想跟著,時沅看他一眼,打發他去燒火。
管子鶴默默轉身,不過蹲在灶前時,總會止不住地歪著腦袋去看正撿著米中沙子的時沅。
看一眼,就笑一下。
看一眼,摸著唇就笑一下。
再看一眼,就對上時沅的目光。
渾身的毛瞬間炸起,他猛地收回目光,裝作很認真燒火的樣子。
實則,火柴都沒拿出來。
時沅無奈搖頭,神情帶上寵溺。
大鐵鍋煮粥還是很快的,沒多久就弄好了。
想到管子鶴吃東西的模樣,時沅先把他那碗盛出來,打了冷水放在里面降溫,還時不時攪動兩下。
等溫度降得差不多了,才叫在院中砍柴的管子鶴回來吃飯。
管子鶴洗了手,小跑著進來接過自己那碗。
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后,又跑回來看著時沅。
時沅剛把她的那份打出來,管子鶴就伸手,黝黑的眼盯著她。
“小心燙。”
時沅看懂了,將碗遞給他。
管子鶴:“不燙。”
管子鶴的手指和掌心都有很厚的一層繭。
他做工的地方,是隊里最難開墾的硬土地。
這的一般都是給隊里犯錯的人干的,只是從那天開始,所有難干的活,就成了他們的專屬。
管子鶴也習慣了。
反正這輩子都可能捏不了筆,這雙手變得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粥的溫度是溫的,管子鶴剛吃了一口,就怔然地抬眸看向對面的人。
接收到他的視線,時沅也抬眼看過來。
“嗯?還燙嗎?”
管子鶴搖了搖頭,“沒有,剛剛好。”
望著時沅還熱氣騰騰的粥,管子鶴眼睛一酸。
怕時沅察覺他的不對勁,管子鶴連忙低下頭,埋著頭小口小口地喝。
頭頂忽然被輕輕揉了一下,女孩溫柔的聲音傳進耳中。
“臉都快蓋在粥里了,好好坐好了吃。”
管子鶴一連嗯了兩聲,才發出一點聲音。
他緩緩坐直了,吃到嘴里的粥,卻多了一股咸味。
時沅輕笑著,端著碗坐在泣不成聲的青年身旁,指尖輕輕拂過他臉上的淚,在他的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管子鶴,我會一直喜歡你,也會一直愛你,在我這里,你可以放肆地哭,放肆地鬧,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管子鶴放下碗,伸手緊緊抱住時沅,埋在她肩頭哭起來。
只是依舊壓抑著聲音不敢哭出聲。
從十五歲親眼目睹父母吊死以后,他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淚。
但自從遇見時沅以后,眼淚好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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