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再是陸公子的丫鬟,還請陸公子以后不要再如此對我說話。”
蘇婉寧剛剛想了一路,為什么那匹叫柔兒的馬被動了手腳,如果是胡二郎,他也不至于恨自己如此吧?
后來她想明白了,想要自己死的,另有其人。
陸煜城骯臟不堪的過去總有她在,她知道太多他不敢在人前提起的事。
陸煜城這個人,如今身居狀元,又成了侯府唯一的繼承人,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和過去那個陰暗如同臭水溝中老鼠的自己劃清界限。
他要清理掉一切可能跟他從前有關聯的東西。
其中就包括她。
他曾經唯一的貼身丫鬟。
陸煜城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不知好歹的東西。
程異就站在蘇婉寧身后,好似相熟許久的老友,隱隱有給她撐腰的架勢。
陸煜城更覺可笑:“是因為找到新主子了?所以敢叫囂了?”
蘇婉寧皺眉,沒想到陸煜城現在在人前也敢說這么難聽的話了。
“這好像跟陸公子無關。”
“跟他?”胡二郎瞧了程異一眼:“小將軍久經沙場,不懂憐香惜玉,不如跟我,絕虧待不了你。”
陸煜城繼而道:“她就是賤骨頭,喜歡找不憐香惜玉的。”
蘇婉寧抬眸,眼眶微紅,直直看著陸煜城。
“兩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女子真有意思。”一直站在蘇婉寧身后沒開腔的程異此刻站了出來。
“一個是新科狀元,一個是中書令的嫡子,這說出去叫人不敢相信會是二位說出的話,怕是滿京城的人知道了都會笑掉大牙。”
胡二郎訕訕笑道:“小將軍有所不知,這丫鬟以前是陸兄的貼身丫鬟,自小一起長大那種,關系非常。”
“是嗎?”程異低頭看向蘇婉寧。
蘇婉寧眼眶還是紅的,卻倔強的不肯掉下眼淚,好似一只被逗弄急了的兔子,莫名可愛?
程異被心中冒出來的詞匯嚇到了。
“已經不是了!陸煜城,我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陸煜城冷漠的可怕,那雙眸子仍舊如死水一般看著她。
“我信這位姑娘說的。”程異就站在那里,橫在兩人和蘇婉寧中間:“我程某往日里倒不是什么高風亮節之人,但沒事也好打抱不平。”
話里的意思明確,他今天是幫定了蘇婉寧。
胡二郎氣上了頭,剛要上前一步說話就被身旁的陸煜城抓住了手臂。
“我想小將軍誤會了,我們并沒有欺負人的意思,請便。”
程異雖然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在邊關威望是不可撼動的,哪怕他不帶一兵一卒回到京城,上繳兵權,京城中仍舊無人敢真正動他。
得罪他,就好像得罪了一條瘋狗,哪怕被咬不死,也會沒半條命。
陸煜城才出人頭地,站在讓別人簇擁歡呼的浪尖兒上,惜命的很。
蘇婉寧,轉頭再次謝過程異,隨即迎著對面兩人審視的目光,徑直朝著周生走去。
周生在看到她那一刻就迎了上來。
“婉寧,你這臉是怎么了?”
蘇婉寧臉上的傷本不重,遠了看不出來,近了才能看到皙白的臉頰上有兩道紅紅的劃痕。
周生掏了手帕,遞給蘇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