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隨手為之的一步棋,卻在多年后開花結果。
秦王朱玉對待勛貴、文官,對待王瑾與相權的態度,正是丁昌暗中透露出來。
正因為知曉了朱玉的態度,王瑾才下定決心,策劃一出顛倒乾坤的大戲!
王瑾揮揮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丁昌,宮內情況如何了?”
丁昌微微低垂著腦袋,恭敬地說道:“鐘太醫有,子時之前,紫微星必落!”
王瑾的眼睛里面爆發出駭人的精光,隨即他緩緩站起身來。
“好!好!好!”
王瑾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指著丁昌道:“你速速帶老夫手信入宮,告訴宮中那人,亥正時分動手,本相會依照計劃行事,速去!”
丁昌雙手接過了王瑾的親筆信,小心地揣進了懷里。
“下官遵命!”
丁昌走了,將四位高官的魂兒也一并帶走了。
王瑾最先回過神兒來,說道:“三位大人,成敗在此一舉,且回去各自準備吧!”
司寇、裘德、蒼皓三人起身,領命離去。
轉眼間,屋子里就剩下王瑾一人,他摩挲著青玉扳指,喃喃自語。
“王家滿門富貴,能否躋身國公之家,就看這一搏了!列祖列宗保佑,我王瑾成功!”
……
皇宮,洪武門。
洪武門乃是進入宮城的第一門,也是扼守皇宮的重要要沖。
今夜,值守洪武門的乃是羽林軍副統領王謙。
洪武門內,將官值守的班房里,王謙正捧著一卷書看。
王謙出身貧寒,早年從軍的時候目不識丁,不過他勤奮好學,靠著一身好武藝,以及后來奮發讀書,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吱呀——”
房門被忽然推開,王謙的貼身護衛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呂將軍來了!”
呂蛟?
王謙放下書卷,問道:“呂將軍可說了有什么事?是不是皇宮那邊殿下有軍命?”
親衛搖了搖頭:“呂將軍沒說,呂將軍只說是丁大人傳訊,還帶來了很多禁軍弟兄。”
什么?!
王謙的臉色一變,他第一反應是宮中那位陛下怕是撐不過今晚。
皇宮必須加派人手戒嚴,防止出什么意外。
“走,出去看看!”
王謙連頭盔都未曾來得及戴,便匆匆出了房門。
城下、城頭,已經被呂蛟帶來的人布滿,呂蛟身邊還有一文士,正是丁昌。
“呂將軍!丁大人!”
王謙與二人見禮,急聲問道:“發生何事了?這些兄弟是來?”
呂蛟微微一笑,朝著宮內的方向拜了拜:“殿下有令,命我接管洪武門,王兄可領本部人馬,暫且撤回大營。”
王謙微微一怔,羽林軍大營在皇城之外,平時換防都是白日換防,哪兒有深更半夜換防離開皇城的規矩?
王謙猶豫片刻,問道:“呂將軍,殿下為何讓我離去?還有,此事蒙將軍知道嗎?可有殿下手諭?”
呂蛟聞眉毛一挑:“王兄何意?你信不過我與丁大人?”
王謙連忙解釋:“呂兄誤會了,只是半夜換防不合規矩,若無殿下手諭,我不能走。”
王謙心中奇怪今日的命令,但他還是沒有懷疑呂蛟與丁昌。
呂蛟入羽林軍快八年了,朝夕相處之下,王謙早已將呂蛟當成了摯友。
“王兄,你還真是死板,行,丁大人,手信給他吧!”
呂蛟朝著丁昌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咳嗽了兩聲。
“咳咳!”
跟隨呂蛟來的一眾羽林軍聽到這聲咳嗽,暗中握住了刀柄。
王謙走向了丁昌,就見丁昌將書信取出來,笑呵呵地看著王謙:“王大人,你可要看仔細了,慢慢地看。”
丁昌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王謙心中一凜。
不對勁!
“唰!”
“噗嗤!”
長刀出鞘的聲音驟然響起,王謙的胸口一痛,染血的刀尖從他胸前探了出來。
下一刻,呂蛟陰惻惻的聲音在王謙耳邊響起:“王兄,我是真的不舍得殺你呀,何故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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