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問我:“對了,你外婆,阿芝,可還好?”
我心下重重一震,低頭瞬間濕了眼眶:“我外婆,已經過世了,前幾天剛下葬。”
“什么?”大長老沒控制住的手上一抖,亦是眸中起霧:“小阿芝,竟也走了。”
銀杏憤憤道:“老祭司,走得冤,都是那個狠心的大祭司干的好事!”
“和宋淑貞有關?”大長老當即迫切索問:“是宋淑貞害死小阿芝的?!”
銀杏點頭:“大祭司給鏡鏡下了絕命蠱,老祭司為了給鏡鏡解蠱,多畫了一張鬼符,當晚就被反噬而亡了。”
大長老聽完,苦笑不已:
“她還真是絕情,母親、丈夫、女兒,真正對她好的人,她一個都不放過。罷了,她終有一日會后悔的,到時,她會比我們還痛苦。這人間,就是關押她的煉獄。”
丈夫?
他是說,我爸也是被宋淑貞害死的?!
“我爸的死,也是宋淑貞干的?”我問他。
他沉嘆,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說:“小鸞鏡,你要記住,活著的人才最重要。”
他說完,年輕的女孩們已經結伴回到了長生宮外。
長生宮的這場大火已經將里里外外數重宮殿焚得干干凈凈,火苗被夜風吹滅,僅余滿地斷井殘垣。
紫月長老牽著白蝴蝶走到少女們身邊,隔著裊裊薄煙,沖我們揮手告別。
“鏡鏡,銀杏,再見了!”
“我們會想你們的!”
“若是有緣,來世再見。”
“來世再見……”
白蝴蝶不放心地抿了抿唇,“阿乞,你要,健康、長壽。”
“姐姐!”阿乞哭著要追上去,銀杏及時拉住他,慎重道:“阿乞!別讓你姐姐擔心,別誤了你姐姐和師父回陰間的時辰!”
“姐——”
我舍不得抬手,沖她們揮了揮。
寒風吹開烏云,月光再灑落在她們身上時,紫月長老廣袖一揮,帶眾人化作紫光一晃而逝……
長生宮內囚禁的這些無辜少女,終于,得到了救贖。
阿乞還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師父……”
銀杏心累地捂耳朵:“她們是解脫了,是好事,你別哭了。”
阿乞憤怒捶地,嚎啕嚷嚷:“她們解脫了,我呢?我沒有姐姐,也沒有師父了!”
銀杏見勸不了他,只能自己轉身先走了。
“你想哭,就在這哭一夜吧,大不了我明天再來接你,我不行了,我要回家睡覺,我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我看了眼癱坐在地,亟需發泄的阿乞,曉得他一夜之間即沒了姐姐又沒了師父心里難受,哭一哭反而會對他好些,就也打算先回家,容他一人先靜靜。
轉身要走時,我忽然又想到還沒帶上的蛇王大人。
這蛇心眼可小了,我要是再敢自己跑路不喊他,回頭他說不準會用如何刻薄的語譴責我呢……
主動拉上蛇王大人的手,我說:“咱們也回家。”
他一愣,略有幾分意外:“你……長出良心了?”
我噎住:“怎么說話的呢,我一直都很有良心好不好。”
他老實跟上,這會子竟乖得離譜:“是么?”
我拿他沒辦法地牽他下山:“好啦,青漓,我們回家!”
跟在身后的他,這次沉默了好幾分鐘。
許久,才沉沉道:“好,回家。”
——
凌晨三點,我終于躺在了自家舒服的大床上。
不過,今晚的蛇王大人卻格外有分寸,剛回來不等我詢問他想睡哪間房,他就先提出要進戒指內修養了。
老實的讓我感覺不正常……
然而,清晨五六點天剛亮那會子,我才猛地意識到終究是自己想多了。
這家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有力的手臂纏住我腰肢,低頭往我胸口蹭。
奈何我實在困得厲害,沒功夫管他,推了他兩回無用后,我便索性平躺在床上任他宰割了……
指尖晶瑩的甲片小心翼翼刮蹭著我肌膚,惹得我體內一陣心虛不平。
只是,今日的他,似在極力克制著游弋在靈魂深處的欲火……
與我親近,也僅限于蹭蹭。
粗重的喘息聲里夾雜著病態的悶哼。
手臂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