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灑水車,在綠燈亮起后,不緊不慢地,一邊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的音樂,一邊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龜速,緩緩地,開始了它的左轉。
文浩,被死死的,堵在了它的后面。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黑色的賓利,輕松地,通過了路口,然后,匯入車流,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只留下他,和他的頂級法拉利,跟在一輛灑水車的屁股后面,一路吃灰。
……
賓利車內,一片寂靜。
秦羽墨的雙手,還緊緊地,握著扶手。
她的身體,因為剛才那極致的震撼,而微微有些僵硬。
她一不發。
她剛才,完整的,目睹了整個過程。
那不是開車。
那是一種,將整個馬路,所有車輛,所有時機,所有規則,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藝術。
她看著駕駛位上,那個男人的后腦勺,心中,對他的認知,再一次,被徹底刷新。
醫術,武功,棋道……
現在,竟然連車技,都達到了這種神乎其技的,非人的程度。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車子,最終,平穩的,停在了楓木集團總部的樓下。
陸塵拉好手剎,回過頭,對著后座上,那個還在失神中的冰山總裁,露出了一個,標準化的,職業的微笑。
“秦總!”
“公司到了!”
天水城,文家莊園。
書房內,一片狼藉。
一個價值不菲的明代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文浩的胸口,正劇烈地起伏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恥辱!
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他,文家的天之驕子,鄰市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竟然在一天之內,被同一個,他最看不起的,臭司機,接連羞辱了兩次!
一次,是專業知識上的碾壓。
一次,是駕駛技術上的戲耍!
他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自己那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被迫跟在一輛灑水車屁股后面,憋屈吃灰的滑稽場面。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在經過了最初的暴怒之后,文浩,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坐在那張寬大的真皮椅子上,眼神,變得陰冷。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個人能力的比拼上,無論是那神鬼莫測的預判能力,還是那如同藝術般的駕駛技巧,他,可能都不是那個小司機的對手。
硬碰硬,他只會輸得更慘。
既然如此……
那就換一個,他最擅長的,戰場!
權力和金錢!
他要設下一個局,一個圈套,一個讓那個小司機,所有引以為傲的個人能力,都毫無用武之地的,商業陷阱!
他要讓秦羽墨親眼看到,在真正的上流社會規則面前,她所倚仗的這個司機,是何等的,渺小,和無力!
一個計劃,在他的腦海中,迅速成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幾個電話,聲音,變得果斷。
……
第二天,楓木集團。
秦羽墨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份剛剛從鄰市傳真過來的,合作意向書。
這是一個關于新城區商業地產的聯合開發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