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身后的那些保鏢,也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立規矩?
一個毛頭小子,單槍匹馬地闖進他們的老巢,說要給他們立規矩?
禿鷲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愣了足足三秒,然后才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哦?說來聽聽,你要給我們立個什么規矩?”
陸塵靠在沙發上,伸出三根手指,用一種宣布命令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第一,王飛兒子的債,從這一秒開始,一筆勾銷!”
“第二,立刻,馬上,把人給我完好無損地放了!”
“第三!”
陸塵的目光,落在了禿鷲那張橫肉叢生的臉上,語氣依舊平淡。
“你,帶著你的人,親自去給王飛一家,登門道歉!”
當陸塵說完這三條“新規矩”后,房間里陷入了長達五秒鐘的死寂。
隨即,禿鷲那張橫肉擠在一起的臉,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
“哈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身后的那十幾個保鏢,也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全都爆發出肆無忌憚的、充滿了嘲弄的狂笑聲。
“聽到了嗎!兄弟們!他讓我們去道歉!哈哈!”
“這小子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腦子壞掉了吧!”
“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知死活的東西!”
整個包間里,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笑了足足有半分鐘,禿鷲才漸漸止住了笑。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后的、極度殘忍的陰沉。
他緩緩地從沙發上直起身,用那雙如同鷹隼般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塵,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他對著身邊的手下,緩緩地、清晰地,下達了命令:
“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給我卸了四肢,扔出去!”
在禿鷲那句狠話落下的瞬間,他身后那十幾個身經百戰的保鏢,臉上全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們活動著手腕,發出“嘎啦嘎啦”的骨節脆響,像一群即將分食獵物的餓狼,從四面八方,朝著沙發上的陸塵獰笑著撲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是一個即將被拆解成零件的玩具。
包間里的空氣,瞬間變得緊張而血腥。
然而,面對這足以嚇破普通人膽的圍攻,陸塵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他依舊安穩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那份悠閑的姿態,仿佛眼前撲上來的不是一群亡命徒,而是一群前來向他問好的服務員。
就在第一個保鏢的拳頭,即將觸碰到他面門的瞬間,陸塵動了。
他甚至沒有起身。
他只是隨手,將茶幾上那個由厚重水晶玻璃制成的、沉甸甸的煙灰缸,拿了起來,然后用一種近乎于丟垃圾的、無比隨意的姿態,向前擲了出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也沒有快到極致的速度。
那個沉重的煙灰缸,就那樣平平無奇地飛了出去。
可下一秒,一幕讓在場所有人肝膽俱裂的的景象,發生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