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拍賣師,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用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聲音,開始落錘。
“十五億!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十五億一次!”
“十五億兩次!”
“十五億……成交!!”
“當!”
金色的拍賣槌,重重地,落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巨響,也為這場瘋狂的鬧劇,畫上了一個句號。
陳傲,成功地。
“拍”下了這株九葉龍涎草。
他站在那里,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
一股勝利的快感,涌上心頭。
可是,這股快感,僅僅持續了不到三秒鐘。
當他冷靜下來,看著那個已經被貼上自己號碼的、價值十五億的“仙草”時,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刺骨的巨大不安,瞬間,就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他……是不是被耍了?
他轉過頭,想再去看那個該死的對手,卻發現,那個角落里的座位上,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陸塵和秦羽墨,早已悄然離場。
只留下他一個人,像一個小丑一樣,站在山頂上,吹著冷風。
在付出了一個足以讓陳家元氣大傷的天價之后,后臺的工作人員,很快便將那株用特制水晶箱保存的“九葉龍涎草”,恭敬地送到了陳傲的面前。
交易完成。
陳傲拿到了這株價值十五億的“仙草”,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人當成猴子戲耍后,深入骨髓的憋屈和憤怒。
他不甘心地,惡狠狠地,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角落里的座位。
他迫切地想要從那個該死的對手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因為錯失了寶物而產生的懊惱或者不甘。
然而,他失望了。
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神秘人,根本就沒有再看舞臺,更沒有看他一眼。
他正側著頭,似乎在和身邊的女伴,低聲地說著什么笑話。
那副輕松愜意的姿態,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金錢戰爭,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對那株剛剛失之交臂的“仙草”,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的在意。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嘲諷的語,都更讓陳傲感到屈辱。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不來,也下不去,一張臉在面具后面,漲成了豬肝色。
舞臺上,拍賣師也從剛才那場瘋狂的競價中,回過神來。
他清了清嗓子,示意禮儀小姐,將最后一件拍品,呈了上來。
“各位貴賓,接下來,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
這一次,禮儀小姐端上來的,不再是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木質托盤,托盤的中央,靜靜地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破石片”。
石片呈不規則的斷裂狀,材質非金非玉,灰撲撲的,像是從某個古老的石碑上,被人強行撬下來的殘片。
石片的表面,還布滿了許多早已被歲月磨平的、完全無法辨認的未知符號。
整個會場,在看到這件拍品時,都發出了一陣輕微的、不解的騷動。
拍賣師也露出了一絲苦笑,他坦道。
“這件拍品,是我們偶然所得。
坦白說,我們動用了最好的專家,也研究不出這塊石片的具體材質和年代,更無法辨認出上面這些符號的來歷!”
“所以,我們只能將它,當做一件來歷不明的‘古怪玩意兒’來進行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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