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幕被江易淮盡收眼底。
刺得他雙眸泛紅,看著沈時宴的背影,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他很想沖下去,揪住男人的衣領,狠狠把人揍一頓。
可轉念一想——
自己以什么身份動手呢?
不死心的前男友?
還是,曾經的好兄弟?
他扯了扯嘴角,最終也只能沉默地看著兩人上樓。
……
東西送到,沈時宴準備離開。
蘇雨眠從客廳倒了水,遞過來:“謝謝哥,喝口水再走吧。”
沈時宴抬頭看她,啞聲說了句:“好。”
蘇雨眠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打算明天再細致的分門別類。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起風了,她白天沒關陽臺門,這會兒直接猛砸過來。
想起綠植還在陽臺上,萬一被風吹下去,砸到人,那就麻煩了。
所以,蘇雨眠停下手里的事情,趕緊把綠植挪到室內。
有一盆比較重,她試了幾次,都紋絲不動。
這時,一雙手伸過來,扣住盆底,接著穩穩當當端了起來。
沈時宴:“我來。”
蘇雨眠松了口氣:“謝謝哥。”
手收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沈時宴,她也沒多想。
男人目光卻緊了緊,但也并未流露太多情緒。
看他把那盆長勢不錯的袖珍椰子輕輕松松挪進室內,蘇雨眠又抬手指了指另外幾盆,窘迫道:“這些,還有這些,都是要搬的……”
沈時宴氣笑了:“我看著很像搬運工?”
蘇雨眠搖頭:“不像。但你是我哥。你說的,有困難,找哥哥。”
這下倒讓沈時宴啞口無了。
神他媽的“哥哥”!
他覺得自己真是有病,無論什么稱呼,從她嘴里說出來,就是沒理由的好聽。
平常養綠植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現在一盆接一盆往室內搬,蘇雨眠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累人!
好不容易搬完,她正準備去陽臺拿澆水壺,就聽見沈時宴說:“你臉上沾了點泥。”
蘇雨眠:“這里嗎?”
“不是。”沈時宴隨手抽了張紙巾,上前兩步,剛準備抬手幫她擦掉。
卻見蘇雨眠退開兩步,從抽屜里取出一面小鏡子,然后對著鏡子用紙巾擦臉。
一邊擦,還一邊笑著說:“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沈時宴淡定地收回手,壓下眼底涌動的暗潮,輕笑一聲: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蘇雨眠目送他離開。
樓下,巷口。
江易淮到底沒走。
在車里坐了半個小時,期間盯著單元樓入口,坐立難安。
什么可能發生的事都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
看著七樓亮起的窗戶,他再三克制,才勉強忍住上去敲門的沖動。
沈時宴會留宿嗎?
“同居”這個詞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剎那,江易淮只覺心臟都撕扯著疼。
就在他瀕臨絕望的時候,突然看見沈時宴從單元樓走出來。
那一刻,心里繃緊的弦松了,他如釋重負,卻又苦澀上涌。
“叩叩——”
江易淮側頭,降下車窗。
沈時宴站在他車旁,似笑非笑:“這次,總不是湊巧了吧?”
這樣的爛借口他已經用過太多次,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
江易淮握住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雙眸微瞇:“你早就知道我在樓下。”
他用的是陳述句。
“沒錯。”沈時宴也沒跟他見外,實話實說。
他手指泛白,心里仿佛有螞蟻在啃:“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時宴輕笑一聲,拒絕回答。
別說他現在跟蘇雨眠沒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把這件事當成炫耀的資本。
他跟江易淮——
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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