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珠哦一聲:“那需要什么?”
謝歧抿唇淺笑,卻是提起了其他。
“你方才說,姜夫人想要把女兒嫁給三叔?”
“是的呀。”
“這事交給我來辦,免得你受家里為難。”
謝敬元也該成親了。
只要一想到,沈沅珠想過與對方成婚,甚至還為謝敬元準備了衣裳,謝歧心里便澀得很。
他這三叔也不正經,若是正經,這年歲,孩兒都該有幾個了。
謝歧拉著沈沅珠的手,輕聲道:“你與姜家姑娘交好,我也歡喜,日后你在家中,終歸有個能陪你說話,陪你玩耍的。”
目的達成,沈沅珠安心下來,二人一起歸家。
第二日,謝歧便急忙忙安排謝敬元的婚事去了。
云崢見他一大早就來了鋪中,故作厭煩道:“您這幾日倒是清閑,日日來,也不見忙什么旁的大事。
“做東家的這么悠閑,這鋪子怕是沒什么前途了。”
謝歧道:“大事自有人做,我只管摘桃兒就好,何須勞累。”
說罷,他招招手:“交代個事給你,織染署有位姜姓大人,管文書的,家里有個女兒到了年歲。
“你往外放些風去,就說這姑娘知書達理、擅長持家,只可惜被家中所累,到了年紀說不上親事。”
云崢疑惑:“這事尋三姑六婆去做,不是更好些?”
謝歧道:“從你這傳,更快。”
集霞莊已不可同日而語,如今能逛萬寶街鋪子的,大抵有些家世。
讓這里的伙計隨意聊上幾句,比三姑六婆好用許多。
“這也并非我專長,我該如何說?”
謝歧嘖一聲:“編幾個動聽的故事,什么臥冰求鯉、彩衣娛親的,做做名聲不就好了?”
出門前,他還真打聽了下姜家的事,琢磨之后,倒也明白那位姜夫人為何選到謝敬元頭上。
姜家雖是官身,但這姑娘難以高嫁,能選的,無非清貧些的讀書人。
商戶地位低微,謝家也算是矮子里頭拔高個了。
現在又正趕上謝三娘想為謝敬元說親,姜家動了心思,也算得上郎有情、妾有意了。
云崢做事向來細致,謝歧交代完,就去了元煦那里。
沈沅珠在他離開后,便在家中問起昨日不在時,發生的一切。
“您昨日不在,姑爺回來便絮絮叨叨地問,問您哪去了,去的誰家,為什么邀約,哎呦,問得老奴都來不及答話。”
將昨日謝歧送的絨花小簪,戴在沈沅珠頭上,羅氏越看越歡喜:“老奴瞧姑爺對小姐是真上了心,這般挺好。
“昨兒那裝‘染譜’的匣子,老奴擺弄了一晚上,姑爺愣是沒瞅一眼。”
想起昨晚謝歧在街頭擁著她的場景,沈沅珠面上微熱。
“他是個有野心的,心中應當有自已的計劃,染譜不在他計劃內,所以他沒打過這東西的主意。”
“姑爺有什么計劃?”
沈沅珠道:“這我就不知了。”
她也不想知道。
只要謝歧不與謝家站在一處,不壞她的事,便已算盡了“夫君”之責。其余的,她沒有太多要求。
撥弄著頭上的絨花,沈沅珠道:“今兒小枝該回家省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