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珠道:“謝家大廈將傾,這一塊香餅并非我自已看在眼中,后頭定有許多人也想要撕咬上一口。
“所以今年咱們要占盡先機,至于利潤,往后合作久了,自然可以從別處找回一些。”
“我知道了。”
二人還在交談,謝歧換了衣衫走了出來。
“在聊什么?”
他一過來就依在沈沅珠身上,好似一張軟綿綿的狗皮膏藥一般。
羅氏見狀捂著唇笑著離開,沈沅珠則道:“跟奶娘說搬新宅子的事兒。”
謝歧膩在她身邊,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新宅子怎的了?”
沈沅珠道:“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只差些大件的,明后日若得空,尋人搬了就好。”
謝歧聞,想了片刻道:“先等兩日吧。”
“為何?”
“怕你奔波,太過疲累。”
謝歧拉著沈沅珠的手,抬眸看著謝家大房的方向。
謝家……
要倒了。
這當中雖有他的手筆,但早已不見過往恩怨,不過是弱肉強食,不是他,也會有別人。
想到明日或許會發生的事,謝歧微微蹙眉,最終捏了捏沈沅珠的手,將一切拋諸腦后。
“我們回房歇著吧,明兒個說不定還有事要忙。”
沈沅珠被他拉進房中,或許是燕大夫的藥安神效果還算不錯,謝歧這一夜睡得還算香沉。
第二日,沈沅珠早膳都用完了謝歧才睡醒。
他正洗漱間,苓兒拎著一兜子果脯跑了進來。
“小姐、姑爺,奴婢方才看二爺領著一群人在裕金堂,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不像有什么好事。”
謝歧洗漱的手一頓,轉而繼續。
沈沅珠道:“這么早領一群人來謝家做什么?”
“奴婢不知。”
苓兒將果脯放下,圓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小姐,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沈沅珠看看謝歧,謝歧道:“一起吧。”
他二人換了衣裳,收拾妥當后,一起去了裕金堂。
只是他二人來得晚,此時裕金堂內站滿了人。
沈沅珠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月白直裰,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云崢。
云崢此時正站在裕金堂門口,見了她與謝歧緩步而來時,還朝二人點頭一笑。
沈沅珠抿著唇,嘟囔出一句:“晦氣。”
“什么?”
謝歧沒聽清,他低頭去看沈沅珠,見沈沅珠搖頭,才把人小心護在懷中往裕金堂內走去。
云崢還是第一次見自已東家的夫人,自然有些好奇。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實在好奇這沈家小姐到底哪里來的魅力,竟能洗干凈謝歧的一身森森鬼氣。
只是看著看著,云崢就覺哪里不對。
怎得這沈家小姐見了他,好似咬牙切齒的?
他二人遙遙對視,謝歧心生不滿,將沈沅珠拉到身后,警告似的瞪了一眼云崢。
這云崢,生了一張好皮囊,謝歧不愿沈沅珠多看他一下。
見他舉止,云崢翻了個白眼,轉頭對謝泊玉道:“謝老板,這匠人們的長契可以給我了吧?”
“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