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場景稱得上一句:秋風蕭瑟,慘不忍睹。
怪不得都說黑塔哨兵既變態又冰冷,在怎么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吧?讓她自費前往黑塔么?
經過春恩車事件,楚朗原本稍有轉好的態度在次回歸冰點,雖然答應做她的保鏢,但到達后人就不見了,此刻只剩她一個柔弱的向導。
沒辦法她只能打開叫車軟件,叫了一輛順風飛行器獨自前往黑塔。
飛行器緩緩起飛,在霧桃沒注意到的角落,航站樓內有深深淺淺的幾道視線都追隨著那道離去的光影。
停泊處一輛豪華加長版膠囊車內,楚朗默默收起手中黑塔哨兵的身份信息,淡淡吩咐艾斯。
“悄悄跟上那輛飛行器。”
艾斯眼觀鼻鼻觀心地點頭,自家少爺從前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處事態度,沒想到這次居然愿意保護那位向導。
當然也無可厚非,畢竟連著救命之恩!
相比中央星那位笑里藏針的未婚妻,他更看好這位在危難時刻伸出援手的“邪惡向導”。
一個月前,楚朗去第七區參加污染物清掃計劃,為保護深陷囹圄的向導,被污染物偷襲,暴動數值達到85%。
當時中央星只有兩位a級向導,低等級向導不能疏導sss級哨兵,楚氏只好求助未婚妻身份的s級向導霧橘,可霧橘卻以身體抱恙為理由拒絕。
最后,楚朗在暴動期間硬扛七天七夜,落下了腎精虧損的毛病。
事后他們才得知霧橘不幫忙的原因,她當時在白馬會所幫一位精神體為貍貓的哨兵贖身。
何其可笑!
每每想到此處,艾斯都覺得那位全體哨兵的夢中情人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好。
他小心架勢著膠囊車,緩慢跟著前方淡黃色的飛行器,完全沒發現身后還有一輛帶著黑塔標識的飛行器在跟隨。
昨日黑塔會議室最后的搖骰子決定中,爻辭以24點的好成績,喜提接應流放向導的工作,之所以未出現是因為他不想見她。
他厭惡她溫柔假面下的狠辣,更痛恨她肆意玩弄自己的尊嚴,把他視作一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旦無用便棄之如敝履的貓。
半張面具遮去了他臉上所有情緒,指尖剛觸到抹額下的印跡,那灼燙便讓他猛地收回手,淡藍色眼底的血絲,在這一刻愈發清晰刺目。
即使逃到黑塔也還是躲不掉么?
飛行器越過最后一處安檢站,郁郁蔥蔥的樹木馬上被光禿禿的樹干取代,大地上都是冒著黏膩液體的黑土。
遠處高墻之外就是一望無際的污染區,黑色的海水之下,怪物們瘋狂涌動。
山上坐落著一座宏偉的未來感建筑物群,與想象中不同,黑塔的建筑物多是白灰色打底,在山體中格外顯眼。
霧桃在湖邊一處三層別墅樓下躊躇不前,如果定位沒錯,這就是黑塔為她安排的宿舍,可為什么周圍掛著禁止入內的牌子啊?
反復確認自己沒走錯,她才壯著膽子按響門鈴。
安防系統掃過虹膜自動打開大門,霧桃更加確定這是她的宿舍,毫無顧忌地進了屋,屋內陳設簡單,巨大的落地窗映襯蕩漾湖水,統一的淡灰色裝修,白色家具,低調中又不是儒雅。
此等裝修的宿舍在藍星,即使是從玄武門對掏開始賺錢她都買不起,沒想到一朝穿進異星還過上了好日子。
洗漱間里傳出淅淅瀝瀝的流水聲,赫蘇里剛剛褪去沾了污染物的作戰服,就聽見樓下的腳步聲,想起郵箱里“肉麻”的問候,俊美無儔的臉撲上一層戲謔。
“還是來了么?”
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清洗身上留下的污漬。
霧桃參觀到二樓才聽見洗漱間的流水聲,雖然霧化玻璃能隔絕視線,但依舊看得清輪廓——一位高大的男人。
霧桃:被做局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