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霧桃恨不得拿強力膠把嘴巴黏上!
死嘴,讓你四面漏風!
要當你岳父祖宗?
她趕緊改口。
“叔叔您好,我是霧桃。”霧桃捋了捋如同打麻藥的舌頭,提起帶的禮物,湊到門邊,“叔叔,我能進去了嗎?”
金大奎做了個no的手勢,“不可以!”
聞,桌邊的爻辭坐不住了,他差點要奔過去把門大敞四開,結果被金大奎一個“老實坐著”的眼神釘在原地。
門邊僅僅嵌開一條縫隙,金大奎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
試問,滿意兒子的妻主么,滿意!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霧桃十分順從地回了句“嗯”。
“你喜歡洛希什么?”
又是老掉牙的問題。
喜歡這東西都是沒來由的,若非要說,大概就是貪戀他在身邊的那份感覺,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但就是舒服愜意。
“不知道。”
她實話實說,并沒有刻意加上某些燦爛的理由。
金大奎滿意地點頭,當年他的妻主也是這樣回答的,他讓開身邊的位置,把霧桃帶了進來。
爻辭靜坐于白紋大理石桌前,鎏金發絲垂落,側臉輪廓被天光照得明亮,他垂著眸子,恍若一尊緘默的圣像。
如玉,圣潔,泛著微光......以及此刻墜向凡塵,臉上一絲怯怯的羞赧。
霧桃有一瞬間恍惚,他好像那個待嫁的小媳婦。
三人落座。
桌子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得不說,金大奎的烹飪技術確實專業,比鬼塵的手藝還高上一截,怪不得能獨得恩寵那么多年。
或許是想起從前的舊事,也或許是兒子出嫁心里高興,金大奎雙眼掉落兩行老珍珠。
他對著霧桃提起一杯酒,語重心長,“小霧啊,祝你們...白頭...嗚嗚嗚嗚嗚”。他紐到一邊擦了擦眼淚,“我失態了,自罰一杯。”
霧桃與爻辭尷尬對視。
又自罰?
她花了72萬星幣買的兩瓶“臺茅”,連泯都沒泯到一口,被金大奎左一個自罰又一個自罰,罰沒了!
太陽穴突突直跳,霧桃覺得爻辭愛哭的毛病一定遺傳他的父親,她就沒見過這個歲數,眼淚還能啪嗒啪嗒掉的老哨兵。
哭的梨花帶雨不說,嘴里也一直不閑著。
她剛想要說點什么...就被一嘴擋了回去。
“我不白喝!”
金大奎嗜酒,但嗜酒有道,喝了人家那么貴的酒,總要還點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坐到兩人中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聲線壓得低低的,像是生怕被誰聽到似的,“洛冬和洛夏不是洛蝶的孩子,當年我親眼看見......”
聲音越來越小。
霧桃和爻辭聽見這句,心里直往出竄火,尤其是爻辭,他父親這么多年可從沒跟他說過什么密辛,倆人胃口被釣的足足的,豎起耳朵屏息以待。
“當年我親眼看見他們....”
擲地有聲,然后...
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撞擊,金大奎以狗啃屎的姿勢直挺挺摔進地板,到底是老家人呢,倒地就睡。
爻辭無奈的捏了捏鼻梁,對于父親他已經習以為常。
從前,他父親被他母親罵沒志向,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愛喝點馬尿,屢教不改,屢勸不聽,所以后來才被厭棄。
他抬起父親的身子安頓到床上,貼心蓋好被子后,默默收拾桌子上的雜亂。
八卦沒聽完,72萬的“臺茅”就剩個底,霧桃抄起瓶子一口干了,她必須嘗嘗啥味,又辣又燒,像在舌頭上連了兩個滋滋冒電的夾子,喝一口電一下。
爻辭拭凈最后一滴水珠,將碗碟歸入櫥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