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華轉頭一看,她離家時,總想著以防萬一,帶了些尋常人家的東西,其中便包括耐用抗造的布料,想著總有需要方便行走活動的場合能用。
卻沒想到一天被嫌棄了兩次。
她道:“先放著吧,我的東西我會處置。”
秋云撇撇嘴,將幾匹布收進箱子最里處。
與她一同來的雪絮笑嘻嘻地捧出幾個盒子,放到沈灼華面前。
“少夫人,這是二夫人叫奴婢帶來的,您今日穿得太素凈了些,奴婢為您戴這里面的首飾吧?”
沈灼華看了幾眼,見那盒子里都是些金光閃閃的金玉首飾,旁人都會嫌艷俗。
她卻覺得好看,況且這些可都等于銀子,既是給她了,不要白不要。
沈灼華道:“先收下吧,一會兒我要去見母親,戴素凈些的就行。”
雪絮與秋云都微怔,秋云道:“咱們夫人……咱們二夫人說了,大夫人身體不適,少夫人不用去拜見。”
沈灼華笑著,溫聲,“可那是夫君的母親,我自然要見的。”
下之意,兒媳婦見婆母天經地義。
秋云臉色不太好看,“可二夫人說……”
話被霽打斷,“那少夫人想何時去?奴婢們為您準備。”
沈灼華道:“午飯后吧,先叫人去通報一聲,別打擾了母親用膳。”
秋云道:“那奴婢去……”
話未說完,稚語已經利落地跑出去了,“奴婢這就去!”
秋云連攔她都來不及,只好轉頭瞪了霽一眼。
霽只當沒看見,親手幫沈灼華收拾起東西來。
院外,聞鳶被母親教訓了一頓,心下氣不過,正想來找新嫂子麻煩,就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她眼珠一轉,飛快地向某處院子跑去,掛起一張哭臉敲響房門。
“大嬸嬸,我昨日夢見兄長了。”
午后,沈灼華去聞憬母親的院子,只帶了霽。
聞憬的母親沒有和兒子住在一起,獨自生活在將軍府角落的一處吊腳樓上。
沈灼華看著通往二層的階梯,心情有些復雜。
也不知聞憬要來看他母親時怎么辦。
她帶著霽上了樓,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
霽低聲道:“夫人年輕時喜歡聽些小曲兒。”
那歌聲并不成調,很快就斷了,夾雜著幾聲咳嗽。
沈灼華站在門外,“母親,兒媳來給您請安。”
屋里的咳嗽聲消失了,頓時鴉雀無聲。
好一會兒,木門被拉開,露出一張蒼白如鬼魅的臉。
“什么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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